我条件反射性的掀掉了被子,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往房门口跑。手触到门把手时,我一个激灵站定。外婆是在发疯么?还是做了恶梦?要是发疯,她会不会象上次一样把我往死里掐。
我犹豫不决时,外婆的喊声更加凄厉起来,那喊声里带着掩不住的惊恐。我没再多想,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我们家的房子是那种很老式的建筑,有点象以前的教师宿舍楼,房间成排,每一间都是独立的。
我外婆住的客房在走廊的另一头,天还没有完全亮,风吹来还挺冷的。我跑到了外婆的房间门口,外婆的喊声更加清晰起来,我本来想直接旋开房门进去,又怕她攻击性强,要是再掐我一次,指不定我这条小命就交待在她手里了。
“南南。”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妈也起来了。
“外婆在尖叫。”我回头,恐惧的看着我妈,“我不敢进去。”
我妈跑到门边,伸手就旋开了房门。
“妈。”我吓得大喊一声。
“别怕。”我妈安抚我。
房门打开后,我看到我外婆蹲在靠窗的角落里,晨色里,她抱着个枕头坐在地上拼命摇着头尖叫着。
“妈,你怎么了?”我妈向我外婆走过去,轻声喊着她,“妈,你冷静一点儿。”
我跟在我妈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不要带心心走。”外婆搂紧了枕头痛哭起来,哭声中,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抱着枕头“扑通”一声跪到在我妈面前,“砰砰”磕了两个响头。
我和我妈都吓坏了。
“妈,你别这样,你快起来。”我妈伸手想去拉我外婆,被她一把挥开。
“心悦,我求求你了,你放过心心,你放过她,好不好?”外婆一手抱枕头,一手抱住我妈的腿,“我知道,心心抢走了你的老公,她罪该万死。你拿我出气就好,你放过她。”
“妈。”我妈也哽咽起来,“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快起来。”
“妈后悔了,当年我不该以死相逼,不该逼你和顾齐修断了情分。如果你嫁给了顾齐修,我的心心,她就不会走得那么早。心悦,妈向你道歉,向你道歉。”外婆哭喊着,“砰砰”又磕了两个头。
顾齐修是谁?我脑海中闪过那个木盒子,那张黑白照片,那个剑眉星目的男人。那个男人便是顾齐修吧。会不会也是打电话给我妈的那个男人?
“妈,我求求你,你快起来。我没怪你,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妈抓住了外婆,用力的把她抱了起来。
“心悦啊,我心里知道,你恨了我一辈子。恨我偏心,恨我什么都为心心争取,从来没管过你的感受。心悦啊,你是知道的,她来得太不容易了。多少次徘徊在鬼门关上,我就生怕她出事。谁会想到,她还是早早的就走了。”外婆哭得愈发的撕心裂肺。
我妈抱紧她,任由她哭喊。
我默默的站着,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外婆是在装疯卖傻。因为她说的话有条有理,一件件都对应得上从前发生过的事情。
哭了一阵子后,外婆估计累了,慢慢的停歇下来。我妈把她扶到了床边,放平枕头后,扶着她躺进被窝后,她坐在床头看着外婆。
“南南,你回去睡吧,别着凉了。”我妈回头叮嘱我。
“嗯。”我应完后就出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穿了衣服,我就下了楼。进了厨房,我淘了米煮粥,又洗了点青菜切好准备炒点小菜。
忙得差不多时,我放在餐桌上的响起来了。擦了擦手,我伸手拿过,电话是赵杰森打来的。
这大早上的……我点了接听。
“南南。”赵杰森的声音传来,浓浓的鼻音,象是感冒了。
“你……感冒了么?”我忍不住问。
“不碍事。”他咳了两声,语气温和:“做了一夜的梦,梦见你,醒了忍不住给你打个电话。”
“哦。”我觉得他太肉麻了。
“南南,你什么时候来医院看看我好吗?”他说着猛烈的咳了几声。
我还真得去看看他,找他谈遗嘱的事情:“今天吧,下午下班后我过去。”
“行,行,那我等你。”他又咳。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挂了。”我赶紧挂断了电话,很怕他咳出问题来,那么金贵的身份,我可负责不起。
直到我吃完早餐准备去上班,于北庭也没来,我几次想打个电话问问,又觉得他肯定是有事情。
“南南,你今天下班早点回来,我请的护工阿姨今天会过来上班,我下午有个会,怕不能及时下班。”我妈从厨房里追出来。
真是不巧。
我看了看手表:“嗯,我先去上班。”
我骑着电瓶车出了院子时,于北庭的车子迎面驶来,准确的停在了我面前。我看着车内,主驾位是于北庭,副驾位是个穿着浅蓝色卫衣,反戴着棒球帽的好看的年轻姑娘。
于北庭下了车,姑娘坐在副驾位上不动。我看着她时,她也看着我。我搞不清是敌是友,便友好的冲她笑了一下,但有点遗憾,她仍旧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由此便知,这姑娘是敌。
“我来迟了。”于北庭走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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