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冷烟做的吗?”我明天再没有别人,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我妈点了点头:“大家都心知肚明,可目前还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更糟糕的是绑走你的地方,摄像头那么巧合的就坏了,所以找你才找了那么长时间。”
“后来在哪里找到的我?”我问。
“在b市效区的一个废弃大棚的地窖里找到你,那废弃大棚两边看着通透,中间凹陷了几平米,就把你丢在那几平米的地窖。找到你的时候……你都奄奄一息了,还好菩萨保佑。”我妈一脸的后怕,眼中也露出了一种凶狠的目光,“冷烟的手段真是太残忍了,医生说要是再晚半天左右找到,神仙都没办法了。”
我完全不敢去触碰那两天的记忆,匆匆转移话题:“妈,我有点困了。”
“那你睡吧,我改一会儿作业,陪着你。”我妈起了身,走到陪护床前坐下,陪护床上,放着厚厚一叠作业本。
我闭上眼睛,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赵南歌,你快睡吧,等你睡醒了,于北庭就来看你了。
重复念叨着这句话,竟真有效果,想着于北庭,我渐渐的有了睡意。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间,病房门外传来喧哗声,随即我的病房门被狠狠的踢开。
冷烟那黑粗壮的妹妹冷艳撸着衣袖冲了进来,她的身后,追着三四个护士,三四个人硬是没拽住冷烟的妹妹。
“姓沈的,我今天非找你理论理论不可。”黑粗壮指着我妈,两颊肌肉因为气愤而抖动着。
“这里是医院,我女儿需要休息,麻烦你出去。”我妈迅速的起了身,挡在了我床边,她手里握着一支钢笔,笔尖对准了黑粗壮。
“我今天不跟你打架,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你们不要拉我,撒手,我讲几句话就走。”黑粗壮用力挥开拉她的几个护士,有个护士看苗头不对,赶紧跑出了病房,估计去喊保安了。
“你女儿被人绑走,这事儿是报了警的。谁干的,警方自然会有定论,凭什么将屎盆子往我姐头上扣。这事儿根本就不是我姐做的。”黑粗壮盯着我妈,吼得气势汹汹。
“你说得对,这事儿警方自然会有定论。冷艳,你也不用替你姐打抱不平,等警方来主持公道吧,你说呢?还有,我可没说过这事儿是你姐做的,这么急于对号入座做什么呢?”我妈冷笑着。
“你这个贱人,当着我姐夫的面都说些什么了?你不是一口咬死了这事儿是我姐做的吗?现在不承认了?有种说有种承认啊。”黑粗壮气得跨近了一步。
“冷艳,有一点,你姐没法否认。我女儿失踪的前六个小时,你姐去了哪里,她可是一直不肯说。光是这一点……如果不是我前夫看在夫妻之恩上,你姐现在就头号嫌疑人。”我妈慢条斯理的,“有理不在声大,心虚的人才需要壮势。”
“你这个贱人,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险恶用心,我姐分析得没错,这分明就是你自己的险恶用心,你和你女儿联合起来唱的苦肉计。你们不就是想争家产吗……”
“对不起,我女儿不用争,我前夫立遗嘱主动给百分之十五。冷艳,说话前先过过脑子,好吗?”我妈打断她。
“我今天非跟你拼了。”黑粗壮讲理讲不过我妈,嗷的一嗓子就朝我妈冲,她身后几个小护士死死的拖住她,一边拖一边劝。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冷烟有个黑粗壮妹妹,有个愣头青弟弟,也真是有了两个猪一样的队友。
“干嘛呢?这是干嘛呢?”吵闹声中,于北庭的声音响起。
我猛的睁开眼睛,穿着橙色轻薄羽绒服的于北庭进了病房,紧随他进来的是两个保安。在保安的干预下,黑粗壮被请出去了。
“贱人,你们等着,给老娘我等着。”黑粗壮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阿姨,你没事儿吧。”于北庭快步走到了床边,关切的问我妈。
“小于,你就来啦?这才睡多久啊。”我妈抬手看了看手表。
“南歌。”于北庭俯身看我,“眼睛肿成这样,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都看不出来?”
“我眼睛很肿吗?”难怪我一直觉得眼睛睁不开。
“眼睛肿着还挺特色的,就先肿着吧。”他坏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