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跟着我起了身。
跟小程的朋友告别,我们出了咖啡厅。只隔了两个多小时,天空竟然下起了雪,还是鹅毛般的大雪。
“哇。”我忍不住惊叹起来,伸手接了两片雪,“今年下雪的次数也太多了点。”
“是啊。”小程仰头看着夜空,“真漂亮。”
我踩着雪往前停车的地方走去。
“南歌。”小程跟上来。
“嗯?”我看着他。
“你不要担心,你开始上班后,我一定尽力协助你。”他真诚道。
“谢谢你。”我停下脚步,朝他伸出了手。
他也伸出手。
“你……真的会回家吗?”他松开我的手后,迟疑一下后,问我。
“为什么这么问?”我很讶然。
“我猜你,你还是不回家。”他大着胆子说。
我呆了一下,有一种心事被人戳穿过的狼狈感。抓紧了手里的车钥匙,我默不作声的朝前走。心里盘算着,小程如果再不识趣,我一定翻脸。
结果,我送他回到他住的路口,他都没再开口说过话。
“开车慢点。”下车时,小程说。
我看着他关上了车门,掉过头后,我踩下了油门。小程没有说错,我还是不想回家。今夜,就让我开着车,一直开到天的尽头去吧。
将音乐声开到最大声,我抿着嘴,盯着前方的路。路灯下,雪花飞舞,真是美得不象话。我并没有目的,只是朝前开着。我在等,我在等响起来。会不会我到了天的尽头,依然这么沉默着?
赵杰森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告诉他我今晚回我妈家住,明天一早再回去。他讲了我几句,嘱咐我明天准时到公司。
路,没有尽头。
,还是不响。
我将车开上了高速,要过年了,高速上的车流量大了许多。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的,我马上都要二十六岁了。
想起来,我对年似乎从没有过期待。小的时候,父母太忙,也就大年三十那天聚着吃顿饭。按赵家的惯例拿压岁钱,然后大家又各自忙。
于北庭呢?他喜欢过年吗?他们家应该很重视团聚吧,否则为什么一定要赶回z市去?
震耳的音乐声,我想着这些相关或不相关的事情。
凌晨四点多,我困得实在受不了了,将车开进一个服务区后,我锁好车门抓着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做个噩梦,梦见于北庭的三叔于浩鬼森森的笑着,我要找地方逃时,他举着把刀朝我砍过来,他说,你想和阿北强强联手?做梦吧,我杀了你。
我被他追到一个断崖处,无路可退,我闭眼跳下,踏空震得我立刻惊醒过来。差点摔倒座椅下,我惊魂未定的扶着椅子坐好。
天已经亮了,大雪下了一夜,挡风玻璃上全是雪。仍旧抓在手中,我赶紧亮起屏幕。已经早上八点二十了,于北庭给我打了两通电话。
看着那两通电话,我感觉我所有的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燃点。颤着手,我拔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哈罗,亲爱的。”他轻快的声音传来。
“你在哪里?”我努力的克制着。
“家里,怎么了?”他反问我。
“昨天晚上,你的为什么一直无法接通?”我又问。
“别提了,我都要气死了。我上厕所的时候,准备给你打个电话,结果手一抖,掉到马桶里去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南南,你快给我报销钱,都怪你。一大早的,我就让人去帮我把买回来了,为的就是给你打电话。”
“于北庭。”我深呼吸着,“你听我说。”
“好啊,你说。”他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你昨天跟我说,你今天要回z市,所以,你非常想和我见面,你还说,你开好房间等我,你是不是这么说的?”我问。
“我等了很久,你一直没给我电话……”
“于北庭。”我怒吼了一声,“这不是问题的根本,问题的根本在于,我是认真的,你却是跟我闹着玩的。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打你的电话。如果是你的认真的,你跟我讲一声你会死吗?总是这样突然消失,很好玩吗?我问你,是不是很好玩?”
“南南,我是认真的。”他嘟囔着。
“我想,你找部,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给我发条信息,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你就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你没考虑到我会担心,会等你。如果我在心里可有可无,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那么,我们就分手吧。”我吼完分手吧几个字就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