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在脖子上的手在收紧,呼吸被强制停止,胸口涨得难受,程世容的眼慢慢变红,他的反应不出我意料,于是我说:"是的,你不会。"
时不时我会想,我们该以怎样的结局收场,然后我便看到了一句话——初恋不得好死。
那一瞬我如同解脱一般仰天狂笑。的确,初恋不得好死。
那些饱含着我们荒唐可笑的过去,稚嫩青涩的誓言,早就该丢进下水道。而我,一直以来总是依赖程世容,不仅拖累了他,还害得我自己长成了一个脆弱无能的成年人。我虽然年纪已经成年,却干不成任何一件事,或许,丢开他,我才能学会一个人走路,慢慢变得强大。
这么想来,我一个人的未来便也不显得多么可悲了。
我说:"世容,我们分开吧,这对你对我,都好。"
他眼中的红光渐渐退去,掐着我脖子的双手也没那么用力了,我大口吸了一口空气,空气灌满肺部,剧烈的扩张对胸腔造成巨大的压力,疼得我直接流出了泪。
程世容最终没有掐死我,这是我意料之外的,按照现在他的性子,他能这么轻易放过我,算是大发慈悲了。
可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忽然他的手,抚上了我的眼角,冰凉的指尖轻轻拭去我的泪水,他问我:"你哭什么。"
对啊,我这时还哭什么,我胡乱抹了一下脸,竟带出一手的泪。
最终我离开了别墅。
当初程世容为了不让我触景生情,故意重新安排了个新别墅给我住,还骗我说,这是我们俩的家。
我能看得出他对挽回我们关系的努力,但仅有的努力并不能赦免全部罪孽,正如他对我的爱,虽然有,但不足够,因此我们总在互相伤害。
白馨云依照约定给我打了二十万,看来就算程世容看出了我偷文件也没有追究,我松了一口气,随后给姐姐打了过去,姐姐没有回复我,我也不指望她回复我,本来我追求的便是一刀两断,她这般绝情也省得我再拖泥带水。
和他们断绝联系,我先找了个旅馆住下,随后找了间房子租下,然后工作也确定了下来,在一间小公司当前台,跌跌撞撞的,新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周舒豪后来联系过我,我没接,直接拉黑,安静了两天后,周舒豪跑到了我那小公司,见我完好无损还嘲笑了我一番,我窘迫异常,好不容易把这尊佛请走。
临走前,周舒豪问我:"结婚的事,真的不考虑一下?"
我无语,就算他对感情再冷淡也不能拿这个开玩笑吧,我好心劝了他一会儿,他不听,最后被我说得烦了,抬脚走人,我见他走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本来就打算跟他们一刀两断,他这么一闹,倒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同为前台的妹子一个下午都在追问我那个帅帅的人是谁,跟我又是什么关系。
我这才知道周舒豪不仅是来嘲笑我的,还是来给我找麻烦的。
接下来的日子便开始不好过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部门经理三番两次吃我豆腐,还威胁我如果我反抗就辞退我,我忍着气吞了这口血,回头竟在应酬的桌上,看到了我之前的金主。
吓得我立马跑了出来,仓皇逃跑之际还差点被突然冒出来的车撞死,车主对着我破口大骂,我脑子晕乎乎的,开始思考这一连贯的不幸是不是有点猫腻。
我第一个就想到了周舒豪,我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打了电话给他,他一点都不惊讶,一接起电话就对我说:"晴儿你终于肯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呀。"
我气得大吼:"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他语气里全是无辜:"晴儿你说什么?"
我想我是想多了,最好不是他故意设计的,我忽然觉得我这一通电话打得太冲动了,连忙把电话挂了,再次把他扔进黑名单里去。
前台的工作没法再做下去,我辞了职,再去寻找别的工作,辞职的时候经理故意扣了我一个月工资,还危言耸听说我这样出去没地方肯要我。
我只觉得他嘴脸有够恶心,不管他骂骂咧咧,直接摔门出去了。
然而问题接踵而至,房租交不上,我当晚就流落街头,我才发现想要变强大没那么简单,没一步一滴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你成功。
这么一来,我又想起程世容,短短几天,我觉得我有点能体会程世容当初的痛苦了。
就在我漫无目地闲晃的时候,我的身边停了一辆车。
车窗落下来,程世容淡漠的侧脸对着我,他声音淡淡:"上车。"
我当作没听到,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我不能掩饰自己心底的喜悦,但同时又憎恶在窃喜的自己,就算这时他出现了,又能代表什么,他的出现只会让我这半个月的努力变成流水。
但他又孜孜不倦地追了上来,这回他没出声,而是静静地,放慢了车速,跟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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