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褚衣走到他身旁,“相公,你怎么来了?”
柳上苏温温一笑:“为夫听说岳父大人身体抱恙,便携了高御医过来给岳父大人看看。”
说罢,不给夏远辩解的机会,朝门外那人道,“高御医,进来吧。”
高御医提着药箱进来,衣冠不整,一脸幽怨。
心中暗暗恼恨,原本他都已经洗洗睡了,这陆护卫忽然将他从床上提起来,把他塞进了大奸相的马车里。
“高御医,实在是对不住。”头晕眼花之时,大奸相的声音从轿内温声而来,“本相的岳父病入膏肓,只好叨扰您老休息了。”
一只手忽然从帘子外伸进来,提的正是他的药箱,“高大人,这是您的衣服和药箱。”
苦逼高御医气得吐血三升,还得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既然夏老学士病重,下官自当竭尽全力……”宫中那么多御医,为何非要找老夫!奸相……老夫恨你!
更可恨的是,此时此刻的夏老学士……
分明精神抖擞,哪里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模样!
高御医呕了一口老血,却不得不做做样子打开药箱准备替他瞧瞧。
夏褚衣不知内情地拆老爹的台:“相公,爹没病,爹只是装病让我回来看看他。”
夏老学士冷汗直流,坐在椅子上彻底起不来,他强装镇定道:“贤婿,下官只是很想念卿卿,适才找了个病重的理由让卿卿回来。”
大奸相明显不信,始终笑。
“真是难为岳父大人了。可据为婿所知,这几年卿卿在府上的日子过得有些委屈,岳父大人应该有十几年没有过问卿卿的衣食起居了吧?”
夏褚衣惊讶地看相公。
谎言被拆穿,夏老学士直飙冷汗。
这,这……
手指哆嗦地擦擦额上的冷汗:“……下官实在愧对卿卿,愧对卿卿的娘……”
老爹痛陈表情,夏褚衣有些难受,“相公,爹只是情非得已,有苦难言……爹其实对我很好。”
柳上苏只是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表示,真是个傻姑娘。
他坐了下来,道:“今日为婿来,实则有要事和岳父大人相商。”
想起书房内室那尊大佛,夏老学士心尖直抖:“……贤婿请说。”
“柳相,那下官先行离开。”高御医打算避一避。
柳上苏摇头:“不必。”
高御医默默流泪:奸相……你别拖老夫下水啊!
一时间,书房的气氛有些诡异,大奸相迟迟不开口,夏老学士无比恐慌,高老御医坐立不安。 8(.*)笔88±,o
直到两人连连抽袖子擦了几把汗,柳上苏才慢吞吞道:“为婿知道这段日子岳父大人仕途不顺,也了解岳父大人被朝中同僚排挤的苦楚。岳父大人放心,为婿已在朝中上下打点一番。”
夏远点头呐呐道:“贤婿,辛苦了……”
大奸相笑:“岳父大人何须客气,你我一家人,这是为婿该做的。”
什么一家人……皇帝在后,奸相,你别害我啊!⊙︿⊙
夏远硬生生挤出了一滴感动的眼泪。
“岳父大人,二妹上个月刚过及笄之年?”柳上苏终于进入正题。
“是……是的。”那一声二妹,总觉得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