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伯、掌门,这?”叶麒看着书卷,已经说不出话来。
“代莫你这老小子,身为副掌门,平日游游荡荡,全然不顾门内之事。”叶麒看着大长老对代莫吹胡子瞪脸,震惊之后,险些与竹里风一起笑出声来,“不过,也幸亏你能与游观取出此物,不然,这副掌门之位,便让叶麒代劳为好。”
叶麒曾经以为能教出白录六那样阴险狠辣之徒的,一定是那种贼眉鼠眼,行事见不得光的虚伪老头。不过,直到前不久,自己把白录六之事一说,大长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的爱徒一刀砍成两半,叶麒才明白凡事都有异类,且这个老头的性格,实在让人喜欢。
“别别别!”代莫连忙摇手,“跟着两个混小子处了许久,他们都不知道所谓的天枢门副掌门便是我,当他们知道的时候,惊讶的连嘴臼子都合不上的情景,想来实在好笑,哈哈!”
掌门无奈的看着气氛渐渐轻缓的大堂几眼,也不管两人,便把一枚散发鹤纹气息的漆黑令牌,递到叶麒手中,“那阴阳骨书乃是半年前‘高塔’所吩咐,不管多大牺牲,都需从天巫山取出,送到你手上之物,所以现在方算得上是物归原主。你亦别怪老头啰嗦,这天枢门是你和两位前辈从魔教手里夺回来的,所以,我们的性命都在你一声令下,便可豁出之理。虽然我们都来不及报答,又需劳烦你于云庭出生入死。但还是那句说了百遍的话。叶麒,天枢门,靠你了。”
说道最后,就连代莫与大长老,亦沉默了下来。
许久。
叶麒见气氛压抑,便把阴阳骨书以及令牌收入囊中,便对着掌门问道:“不知道此次人、地、天三魔宗,都会派些甚么人前来?而且,我一直未曾明白,这云庭,胜与败,究竟能得到些甚么?总不该二十多年一回,却只不过恩仇拼杀吧?”
听叶麒询问,还不等掌门搭话,他的师叔卜六子便以指敲桌,说道:“前些日子我下山,便把其中种种大致弄清楚。这魔教三首,若按寻常套路出兵,我可说,与你年纪相仿,人间无一人能与你相持左右。不过,我从翡翠塔中得知,魔教此战派出的弟子,有半数乃是以丹药灌体,其痛苦不易于抛落真炎内炼魄,因此皆是百人之中方出一个,其修为不压于长老之列。而且,相传天魔宗由宗主亲自授教的三魔子,更是因修炼仙界功法,又有宗主灌输一甲子功力,所以每一人修为都与你相当。”
叶麒的修为,前些日子天枢门内之人已经有所见识,现今听卜六子一说,那台下的长老便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免狠吸一口冷气。反观叶麒,虽然逐渐蹙起眉头,但不仅双瞳之中没有任何的惧色,更夹杂着澎湃的战意。
卜六子把翡翠塔之事一笔带过后,忽然压低了声音。只见一团烈火缠绕起他的长发,让其看起来,仿佛是火中之神祝融般,“云庭每番交战,皆有一个彩头,而这所谓的奖励,往往是能在人间泛起滔天巨浪的物品或消息。”
这一听,所有人都十分好奇,因为连他们都不清楚,今次之战,究竟能得何物。就连玄道合一后,心境更为古拙无波的叶麒,亦挑了挑眉,神色一紧看向卜六子。
“这消息别说你们,就连方挣脱枷锁牢笼的我,亦是十分难以置信。”卜六子紧闭着双眼半响后,忽然睁开,汹涌起扶摇直上的汹涌烈火,“而此次之战能得到的,乃是六界之中最为修为无穷无尽的神,都恨不能多得之物。十神器之一,昆仑镜的确切消息!”
“嘶!”
真如洪流从九天银河而泻,使得在座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最为恰好的则是,此次之战,乃是于云庭之中,而云庭,又是昆仑之巅,这昆仑镜,相闻曾是居住在昆仑山上,那西王母之物,只因后来被窃,最终遗落不知何处。想想,于七十年前,我游经巴蜀,也曾在一道深壑中闻得几分足以席卷心神的气息,虽有曾怀疑是神物,但因为有要事缠身,待归来人间后,已再无半分消息。”
因为这足以撼动六界的消息,让整一个大堂凝滞得气息如潭,死般寂静。就连最后,卜六子说说那归来人间的一句饶有深意的话,也无法打破所有人麻木呆滞的心绪。
雨与雷,在堂外倾盆而下,却如何也难以浇灭所有人的压抑与熊熊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