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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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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阔别一年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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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有着七千师生的全市第一高中?说卧虎藏龙,毫不为过,就比如说付超。

从军训开始,他就很张扬,很突出,显得与众不同。

比如说他说话很喜欢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花钱也喜欢大手大脚,生怕钱花不完一样。

私底下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衣架,因为他穿衣服必然是成套的,衣裤鞋袜同一个牌子。从他身上我知道了阿迪达斯,耐克,鸿星尔克,七匹狼,这些需要一天一换的牌子,还知道了一个应该比较名贵的牌子叫阿玛尼,因为那套衣服他经常穿。

付超在学校里是很被老师待见的,甚至连他在班上收了几个小弟前呼后拥也都视而不见。听说,这是因为开学前付超他爹就请各科老师吃过一次饭,去的是海鲜城,还给每个老师包了一个薄薄的红包,里面除了一张卡什么都没有。

我们之间的差距一如当时的景象,他高高在上,对待垃圾一样将我踩在脚下,身边的几个狗腿子开始负责清场,又守在门口。

一见他清场我就知道事情要糟糕,趁着他还没有开始打我,我就赶紧跟他解释,我说:“付超同学,你真的误会我了!我……”

“谁跟你是同学!”付超很是不耐烦地打断我,居高临下很是不屑地看着我,却并没有打我:“就你?你也配跟我拉关系?”

我没在意这句话中浓浓的羞辱,只想赶紧把事情解释清楚,我说:“你们真误会我了,我没想骂牟甜,我……”

话没说完,付超却忽然神色一厉,狠狠一脚踢在了我侧胸的肋骨上。

那厚实的运动鞋踢在身上的感觉真的很痛,我痛得一声低呼,佝偻着身子慢慢翻滚,趴在那里,付超又是一脚重重踩在我后背上,声音竟有些气急:“牟甜也是你叫的?就你这狗屎一样的东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你平时老盯着牟甜看,你当我不知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也敢打牟甜的主意?老子忍你很久了!”

“打她主意?我没有啊……”

“草!还敢说!看她也不准看!”

厚实的运动鞋便接连地踢在我身上,粗暴地将我打断。

我痛的要命,努力蜷缩起身体,用后背承受他的鞋子,也好在付超纯粹只是为了发泄,并没有刻意踢我的要害。

我这也明白过来,付超与我之间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误会,他只是想追求牟甜,然后他又有些类似精神洁癖一样的问题。我因一场误会将牟甜气哭,这其实只是一个引子,是付超恰好需要的借口,而我们之间问题关键的所在,只是我在人群里多看了牟甜几眼。

于是我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发泄。我在想,我真的如此卑贱吗?我连对一个人有好感的权力都没有吗?我已经够自卑,我甚至不敢主动去跟她交流,但是只是隐藏在暗中的角落,偷偷看她几眼都不行吗?

眼泪不自觉地便流出来。

我又哭了?我明明已经一年都没有哭过了。

从上初四,从那次被欺负地很惨,从那时候我发誓,我要努力考上这所市第一高中,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哭过。

那整一年,我也挨过欺负,我也挨过揍,但是第一高中的新年在我的心里支撑着,泪水全在心里流,全往肚子里咽,我真的一次都没有哭出来,只是有这个信念在支撑着我。

我想,上了市第一高中,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我会开始新的生活,可这就是我新的生活吗?

我甚至也曾经想过,即使上了高中,多多少少也会挨一点欺负,到时候一定要忍住,既然已经一年不哭了那就干脆一辈子都别哭好了,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忍得住,哭了出来。

为什么要欺负我?这就是我的新生活吗?不要破灭我新生活的希望好么?泪水渐汹渐涌。

付超接连踢了我几十脚,这才渐渐停下来。

眼见着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有来上厕所也有专门过来围观的,付超也懒得在我身上浪费太多力气,他说:“告诉你,不想挨揍的话,以后离牟甜远一点,不准跟她说话,看她不行!再被我发现,你看她一眼我就打你一顿!”

说完,付超带着他那几个狗腿子,转身就走了。

也是他们离开的瞬间,正是其他人正要涌进厕所的时候,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从这里逃离,逃离到另外一个楼层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大把大把的冷水打在我的脸上。

那个课间是上午课间操的大课间,足有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我在卫生间用大把的冷水止住泪水,这才回到教室。

刚到教室,就被那边的吵闹声给吸引了注意,抬头一看,竟是付超跟牟甜。

“为什么打他?那小子把你气哭了,我打他有什么不对!”

“又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之前都已经打过了,你有必要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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