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说，或者该不该说，说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气氛陡然第一次在我们之间变得有些尴尬。
方才还打键盘的双手突然停顿，婉柔并没有看我，竟说了句：“这个论文标题不难，我很快就能好，你先去洗漱吧，咱们都别熬夜。”
我动摇的揪着裙角，捻了又捻，声音极小且不让她人听到的说了四个字：“我怀孕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又是一停，婉柔震惊抬起头，呼的站起，由于太急，板凳差点将她绊倒：“跟我出来。”拉起我的手腕，关好宿舍门，来到露天阳台。
不可置疑重新问：“你再说一遍？”
我闭了闭眼，努力强咽了口唾液，艰难的说出：“刚才你没有听错。”
婉柔看起来有些不太淡定，眼镜框后精明的眼珠飞速旋转，试探小心的说：“算起来，是那天晚上？喝醉在酒吧夜不归宿的晚上？”
我什么都不想说的默默点头。
“现在打算怎么办？打掉还是留下？”婉柔问。
我苦苦一笑：“你觉得呢？难不成，大学没毕业，先当妈？婉柔，别怪我残忍，即便我生下来，以现在的情况，什么都给不了这孩子。”
“是啊，票子，房子，车子，都还泡影着呢。那什么时候做掉，我陪你去，钱够不够？我还有。”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因为这个事情红过眼，有的只是愤怒，不可思议，哪怕面对那个男人事不关己的冷漠和去了医院最后预约诊断，都没有丝毫太大波动。可为什么在婉柔面前，偏偏，就有些受不了呢，鼻子一酸，委屈的嘤嘤哭起，越流越多，左手右手已经擦不过来。
婉柔也因这情绪感染，鼻子有些发堵，安慰的搂住：“我当什么事儿呢，别怕哈。”
“婉柔，这个孩子，是，是，颜莫止的。”我开始毫无芥蒂，磕磕绊绊毫无保留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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