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一天要告诉朋友自己的死讯,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酸爽。
苍忷突然就不说话也不动了,他就站在那里站了好久,四周也跟着一下子寂静下来,等苍忷终于有反应,转过头来看她时,他脸上是极其恐怖的气息:“你、说什么?”
花渐冬抿了下唇,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可她不说,等苍忷自己到花家去找一样会知道,而且花家现在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苍忷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去,难免遇到什么危险,还不如现在告诉他,算是给他提个醒。
“七月二十五号,”她清楚地记着日子,“城郊一个荒废已久的工地,她中了一枪,被大少爷从大火里救出来,还没到医院,就走了。”这是她那天最后的记忆,“应该是这样吧,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
“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我不是开玩笑。”她盯着他看,周围似乎冒着血红色的光。
苍忷死死地瞪着她,眼睛微凸,呼吸也变得急促,好几次,花渐冬都觉得他是不是要失控打自己,她能感觉到他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不敢置信。
但他最后默默地转过头去,突然一个快跑,从走廊尽头的窗户跳了出去,花渐冬追过去时,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原来她还有这么个在乎自己的朋友!
花渐冬在那窗前站了好久,夏天的风应该是燥热的,她却觉得冷。
在这漆黑的夜里,站在这里的她,恍惚感觉自己像是一抹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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