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以前，主子事事以王爷为先，就算王爷冷漠，她也走上去，笑着送上自己的心意，不管被拒绝多少次，她都默默承受着，但心神抑郁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几月前的夏日，主子大概是太痛苦了，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还好，她回来了，没有离去。也许经历了生死，人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主子开始变得精神，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身体也越来越好了，但她能看得出，主子是喜欢王爷的，甚至比以前还要喜欢。
跟在主子身后，夏儿没发现主子脸上有微妙的变化。
是夜，丫鬟房内。
“冬儿，就此收手吧，别再继续做了。”夏儿铺好床，爬上去用被子盖住自己，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冬儿。
“姐姐，我没办法，我欠她的，我得还，不然我的心生不安。”冬儿停下手里的活，走到夏儿床旁坐下。
当初葬爹娘一事，帮忙的是德妃，她将她送到主子身边就是作为监视者的存在。奈何那时的主子根本起不了作用，所以连带她的丫鬟也变得更低人一等，更别说在王府里打听到些有用的消息。可如今不一样了，府里人人都知道王爷与王妃之间的暧昧，暗地里如何恩爱不说，至少在人前，不再是从前那般冷漠疏离。她作为王妃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有了些地位。
有了这个前提，那日她去拜祭爹娘时，当初给她钱葬爹娘的蒙面人又出现了，他要她将王爷的行踪告诉他。她起初不同意，但男子说随便些什么消息都行，况且她当初埋葬爹娘时发了毒誓一定会还这个人情，既然未伤害到他人，那么，一些情报是可以的吧？
按照蒙面人的指示，她每天早上都会去那个茂密的草丛处将纸条传出去。内容大概都是王爷几时回来，几时出门，和谁在一起，都无关痛痒，但姐姐却总是让她不要做了，让她有些想不通。姐姐就那么不想她还清人情？
“你心生不安，主子呢？她对你那么好，你舍得看她被王爷误会吗？听听外面传王爷与被盗的国库银两有关事件，你还能安心吗？”夏儿最拿她这个妹妹没办法，总是死脑筋，单纯得让人无从说起她到底哪里错了。
“那也不能怪我，我只是说王爷几时出门几时回来，又不知道王爷去了哪，怎么能赖我呢？”冬儿看着姐姐越来越红的脸，说得越来越小声，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那一方人又不是傻子，你说了王爷出去的时间不就是在告诉他们王爷的行踪吗？他们不会推测吗？”夏儿快被她这妹妹给气死了，猛地坐起来，盘腿盯着她，说什么她都要制止。
“可……”
一时语塞，冬儿很久没见夏儿那么生气，只有些委屈的不再搭话。
真真是有了这么一个笨的妹妹！夏儿剜了一眼冬儿，下床趴在地上伸手去掏床底的木盒子。
木盒子被拿出来放到桌上，冬儿循着看过去，夏儿将它打开，里面是她这些天放到石缝里的纸条！
“姐，姐……”冬儿哑然，姐姐怎么会知道她塞纸条出去的事？明明那时候还很早，她也确认过了周围没人。
“这些东西你认识吧？姐姐我每天都给你去捡回来收好了，要是被人发现后果真不堪设想。”
爬回床上仰躺着，夏儿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冬儿，你也该长大了。有时候别混淆了是非。”
“是，姐姐。”冬儿微愣，是啊，那么多年，都是心思细腻的姐姐在照看她，她是不是也该长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