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是不是……他？”
他目光微闪，迟疑着问出来。她怔怔看了他一眼，旋即转开头，望向天上圆月。不答。
梁炎脸上闪过一丝不舍，最后又布上释然，轻出口气，道：
“若是他，我心服口服。”
想到什么，又看向她质疑：
“不久前，他还发过一次书信来，让我帮忙查询另一个女子的消息。你的离开，与那个女子有关吗？”
连紫应心下又是一震，脑子竟有片刻的混乱。她的离开，究竟与雪儿有无关系？她的完美，真的没有影响她的决定吗？
不过，就算没有她，自己还是会离开山庄的。不为别的，因为不能爱。
想到此，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忽觉身心俱疲。
转头看了看梁炎。妖冶漂亮的脸，冷洌而又温和的目光。她微微扬起唇角，笑了笑，转个方向与他背向而坐，伸手挽起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说：
“夜深了，不要说那么多了。”
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却听到他轻轻的一声叹息。
她闭起眼，一颗泪珠自眼角倏然而落。
此生，还要辜负多少人呢？
淅淅哗哗的水声，夹杂着清脆的鸟鸣，将连紫应唤醒。
揉揉酸涩的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她躺在千钧阁的房间里，身上盖着薄被。
下**到楼台外看了看，梁炎并不在。他不知何时离开的。
在湿润的空气中伸了个懒腰，想着接下来的去留问题。梁炎说过，只要她愿意留在这里，他可以不告诉轩辕昊。只是，她留下来，又不能给他什么，有什么意义呢？
屋内传来一声轻响，门开了。梁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女。
她回头看了一眼，并不理会，继续对着对面悬崖的水帘思索问题。
侍女们放下水盆、早点等等物品，都退了出去。梁炎走到楼台外面，看了看她，随她视线望去，扬唇笑道：
“我早说，你会喜欢这个住处，没错吧？”
连紫应朝他撇了撇嘴，说：
“还可以咯。”
梁炎抱起手打量了她几眼，问道：
“你在想什么？”
连紫应又呆了一会儿，才摇摇头，转身回到屋子里。看见铜盆装着洗脸水，毫无迟疑地洗了脸，坐到桌子旁吃起他带来的早点。
梁炎也走过来坐下，拿起茶壶自斟自饮。连紫应瞥了他一眼，问道：
“昨晚，你什么时候走的？”
他抬眼看了看她，扬唇一笑：
“送你回**休息之后。”
“喔。”
她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止住了。伸手指了指侍女放在**上的衣裳，说：
“我叫人准备了几身衣裳，你吃完早饭换了吧。”
她扬了扬眉，看也不看，说：
“我不要。我现在穿的挺好的。”
又要换成什么千金小姐的曳地长裙，在这高低不平的地方走路，不是要她亲命么？就算不摔死，也会被人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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