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牵看她下马车,紧握住她不放,随即朝车夫吩咐,「在这里稍等。」
直到上官凛站定,才赫然发现外头那条人龙竟是一列乞丐,正等着人贩济。
以往若是到了浴佛节,她也会和凝小姐到各寺院贩济,今年……唉,难不成他是来贩济这些乞丐的?
夏侯懿迳自牵着她走到寺内,朝里头正在准备的翁老问:「可准备好了?」
「爷,都准备好了,有米有肉还有熟食乾粮、衣衫裤子,还有一些碎银。」翁老毕恭毕敬地道,精烁的眼看向主子身旁的丫环,突地眯起眼,看了好半晌。
上官凛没注意他的打景,视线全都落在内院长桌上的各式物品,着实被眼前贩济的货物给吓到,以往她和凝小姐开仓贩济也没这么大手笔,这人是真善心,还是在做表面功夫?
「你在瞧什么?她不过是换了装束,就认不出了?」夏侯懿略侧身,档住翁老的打景。
上官凛今儿个特地梳了双髻,穿了件交领藕色孺衫,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刚及算的小姑娘。
「只是突地觉得小二瞧起来年纪真小。」不知是他老眼昏花还是怎的,总觉得她看起来好小好小啊。
上官凛闭了闭眼,已经完全不想再争论这些事了。
她只是严防被人认出,所以故意梳双臀,没想到又被这么说。
「她本来就小,看起来像是**岁大。」夏侯懿哼笑。
「那我是不是要喊爷一声爹啊?」她小声咕吒。
「就凭你也想当我女儿?」
「不敢。」也不要!
「翁老,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忙。」他将竹篮递给翁老,又从竹篮中挑了两个糕饼。
上官凛疑惑地看看他,以为他是要在马车上吃的,然而他却走到寺外的人龙前,将糕饼递给站在首位的一对母子。
「尝尝,味道还不错。」他轻声说,展着煦暖笑意的俊脸光风霖月,就连上官凛都看傻了。
「谢谢爷。」那衣衫槛楼的母亲感谢得头部快垂地了,把两个糕饼都给了儿子,半口都舍不得吃。
夏侯懿见状,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黄金,快手塞到妇人手中,妇人愣了下,不敢置信地抖了抖。
他却只是淡淡点头,便牵着上官凛踏出寺外。
她愣愣直娣着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眼前的男人和她所知所闻截然不同?
正忖着,却听见后头一阵骚动,她抬眼探去,瞥见人龙下段竟出现了她的义兄上官向阳和……庞三千金?不细想,她随即扯着夏侯懿朝马车的方向走。
「不是还要去哪吗?快走吧」
「你腿那么短,倒也走得挺快的嘛——」
……可恶的男人,一天不毒舌会死啊?
马车出了城,停在一处坟前。
夏侯懿摆列好牲礼,焚香祭拜后,就盘腿坐在坟的,在面前放了两只杯子,斟满酒。
上官凛站在他身后,眨也不眨地看着墓碑上题的名字,得知这肯定是他爹娘的坟,看来颇为老旧,且相当寒酸。
「小二。」
「奴婢在。」
「陪我喝酒。」
「奴婢不会喝酒。」但她还是乖乖坐到他身旁,陪他一道看坟。
夏侯懿也不逼她,童起一杯一饮而尽,微闭着眼,他懒声道:「这是我爹娘的坟,今日是我爹娘的忌日,他们是一道走的。
「嗯。」
「你在府内,有没有听过下人们怎么说我?」他突问。
「……没有。」傻瓜也知道有也要说没有。
他闭上眼,唇角勾得极弯。「没人在你面前说过,那宅院原本是上官家的,而后我又是怎么把上官家的产业搬空,转到自己手上?」
上官凛瞪着自己的衣衫下摆,好半晌才问:「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官府在京师做的是南北货的买卖,直到上官老爷手中,就连药材、茶叶买卖都纳入,与京师内都司的关系向来交好。于是货材南来北往皆来去自如,家产更是遍布京师周围几个县省。
但之后却不知道怎么着,南来北往的货材在运送上总是出问题,像是被劫了货,却偏又找不到凶手,有时连御贡的药材都被拦劫在半路上,大内怪罪下来,免不了是一笔钱财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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