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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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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本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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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店家已将后院收拾干净,屈南云若一行人,各自回房歇息。楚慕雪歌和抹薇自还是要贴身伺候着。抹薇服侍屈南云若将斗篷和外衫褪去,楚慕雪歌则去打了水来服侍屈南云若洗漱。“抹薇,你去前院告诉一下店家,把我们的马匹照顾好,草料钱我们自会多给一些”屈南云若坐在床边,楚慕雪歌正在服侍他脱鞋洗脚。“好……”抹薇微一愣神,还是点头称是,退出房间。屈南云若将手轻探入楚慕雪歌怀间,一个雪白的馒头落入屈南云若手中。“公子,请自重”楚慕雪歌好似并没有反抗,但是屈南云若可以感觉到她笔直的肩膀,和有些颤抖的手指。“我就是提醒你,做一个侍女的本分,我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因为刚才那盏烫茶,楚慕雪歌烫伤了唇壁,所以在刚刚吃饭时并没有吃些什么,于是在刚刚打水的时候和店家要了一个馒头,想充下饥。楚慕雪歌没有言语,仍是从容不迫的用棉布将屈南云若的脚擦干,屈南云若似笑非笑,半眯双眼的看着她,然后将那整个馒头扔进自己的洗脚水中。楚慕雪歌没有抬头,起身端起水盆走出门外。

只听门外水盆落地的声音,一个闪身,屈南云若已站至院中,一个人影从墙上划过,楚慕雪歌已经不知所踪。屈南云若没有犹豫径自上墙,朝着人影追去。屈南莨等人也陆续从屋内跳出“两人随我来,其他人留守”屈南莨等人陆续跳上墙头,随屈南若云的方向而去。但轻功有限,还是被甩开了一大截。来人虽然轻功不错,但因为要负重楚慕雪歌所以最终还是被屈南云若追赶而上。“把她放下”屈南云若飞身拦住来人去路,他们这一追一赶之间已经来到了城郊,因在晚间,蒙面之人走得又都是小道,所以只有树叶沙响的声音。“救我,嗯嗯……”楚慕雪歌趁机发声。“她只是个婢女,知之甚少,你掳她无用”屈南云若背手向前。“站住,别动,婢女?知之甚少?如果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婢女,又怎劳屈南少爷光脚追出这么远?”蒙面之人,一手掐着楚慕雪歌的喉咙,一手持剑直指屈南云若。如若对方不说,屈南云若真没有注意自己没有穿鞋袜。楚慕雪歌看了一眼屈南云若光着的脚,竟不由“噗嗤”的笑出了声。屈南云若不由间狠狠瞪她一眼。“姑娘看来,好似并没有那么害怕啊?”蒙面人将放在楚慕雪歌脖颈处的手指又紧了一紧,楚慕雪歌不自觉的干咳了几声。“放开她,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屈南云若微眯双眼,这是楚慕雪歌熟悉的表情,一般这样的表情一定伴随着邪恶的念头。“快放了我,不然你真的会死的很惨”楚慕雪歌回头重复屈南云若的话。“你闭……”蒙面之人还未说完,掐着楚慕雪歌的手指就缓缓的松开,身体没有重心的倒地。“哎,懒得再听你啰嗦”楚慕雪歌一边将身子前移靠近屈南云若,一边揉着自己的脖颈。而此时屈南莨等人也陆续赶到。屈南莨上前扯开蒙面之人的面巾,看到一张眉目清秀的脸庞。“少主,他死了”屈南莨用手试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屈南云若看了一眼楚慕雪歌,楚慕雪歌回看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搜身”屈南云若话音未落,屈南莨已经从蒙面人的腰间搜出了一块儿腰牌,递给屈南云若。“慕容……原来是慕容家的人,哼……”屈南云若将腰牌交于屈南莨,转身离开。楚慕雪歌,屈南莨等人也跟随一同向客栈的方向。

抹薇心里就狐疑公子怎会要她去过问饮马之事,想来也是为了支开自己,可如今看到屈南云若竟光了脚和楚慕雪歌一同回来,不由得更加疑虑,屈南家里的规矩,只要主子不说,仆人是一概不敢多言的,以至于抹薇并没有从留守在客栈的家丁处听到些什么。她看着公子的脸色,只能小心翼翼的陪在身侧。“其他人退去,抹薇,抹霞留下”楚慕雪歌听到屈南云若如此说,也回身想要退出。“你也留下”屈南云若冲着楚慕雪歌的背影说。楚慕雪歌不由一怔。“抹薇,去把门窗关好”屈南云若对身边的抹薇说。“是”抹薇应声将门窗关紧。楚慕雪歌看向屈南云若,隐约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抹薇,抹霞,将她的衣服褪去,搜身”屈南云若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楚慕雪歌。“公子,为何要这样对雪歌,雪歌错在哪里?”楚慕雪歌一边挣扎,一边申辩。“你何等冰雪聪敏,怎会有此一问?”此时的抹薇,抹霞也搞不懂公子到底是如何心思,只是束了楚慕雪歌的双臂,但谁都没有去解她的衣扣。“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懂了,还是要我喊人来将你们都绑了?”屈南云若声音很低,甚至还有些柔软,却已经使两名侍女如惊弓之鸟。抹薇,抹霞不敢怠慢,一人制住楚慕雪歌,一人开始解开她的衣衫。“公子,您不要逼雪歌”楚慕雪歌眼圈发红,紧咬红唇,身体不停地颤抖。“你最好老实点,想想那日你怀中的婴儿,想让他活命,你就要乖一些”屈南云若仍旧一副貌似温雅的样子。“公子,可想过雪歌是清白女儿之身,公子也不作回避吗?”“你是我屈原府上的侍女,自然什么都是我屈南府上的,这些俗理又有何扰?”屈南云若淡淡的看着楚慕雪歌,似要将她看穿。“公子,您让她们住手,雪歌自己来”一滴眼泪从楚慕雪歌的眼角滑落,屈南云若突然觉得心口一紧。“好,你们住手,让她自己来”抹薇抹霞应声停下动作。楚慕雪歌慢慢起身,“公子,小女子虽有制毒,制药等一些小手段,但却从未有半点不忠于公子之心,没有半点违逆之心,方才见公子未及穿鞋袜就前往救助雪歌,雪歌心里感激不尽,却不想公子心中还是犹疑雪歌,今日,那婴孩在公子手中,雪歌即便想死也是不能,但是如若今日雪歌之身体被他人窥视,那么他日雪歌也是断不能活得”楚慕雪歌说罢,开始宽解自己的衣带,雪白的缎锦外衫缓缓滑落,露出丝帛的内裙,楚慕雪歌的手指颤抖,轻轻解开内裙的扣带,“停下……”随着屈南云若的制止,楚慕雪歌缓缓的跌落在地上,“好了,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但是你最好谨记在心,不要和本公子藏心思”屈南云若做一手势,抹薇,抹霞急忙将滑落地上的衣物一一披在楚慕雪歌的身上,并就势将她扶起,楚慕雪歌款款仰面,看向屈南云若。屈南云若目光如剑迎她而上。“公子,既然不信雪歌,又因何要将雪歌留在身前伺候?”楚慕雪歌泪迹未干,但情绪已经平稳。“留下你,自有留下你的道理,你只管守住本分,做你该做的事情便好,抹薇抹霞,你们先下去”屈南云若言罢,抹薇抹霞应声告退。“公子留下雪歌,还有何吩咐?难不成要雪歌侍寝不成?”楚慕雪歌声音缓柔,但却自有一番挖苦鄙夷的味道。“如果你想,本公子也只当迁就了”屈南云若说着竟真的一步步靠了过来。楚慕雪歌面带浅笑,不退反进。“雪歌生死有命,公子随意”屈南云若将手轻轻滑过她的面颊。“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又有什么使命?”“雪歌代北普通百姓,连年战乱家中亲人四散流落他乡,无人派雪歌前来,也无有任何使命。今日得攀附公子身边,乃公子厚德,实非雪歌所愿,望公子明鉴。”“你的制药之本领,你的气度,你的谈吐,只是代北一普通百姓?你是诓我屈南云若无识人之能吗?”“雪歌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公子既然一心猜忌雪歌,不如将雪歌处死,我们也落得两相干净”“你这丫头,不用在我面前逞强,本公子既然敢收了你,就有办法治你,杀人太简单,也太无趣,我们要做些有趣的事”“雪歌愚钝,不明白公子口中有趣之事是指哪般,既然公子要留雪歌性命,那雪歌自会做好雪歌该做之事,如若没有什么吩咐,雪歌先告退了”“那人是谁?为何你会甘愿让他将你掳走,又怎会等到本公子出现才动手杀他,为何?难道是为了杀人灭口吗?你到尽些本分来给本公子说说”“雪歌并不认识来的这蒙面之人,也没有甘愿被他掳走,只是一时慌张,恍惚中便被其带走,至于因何杀他,当时雪歌并未多想,只知道就公子的脾性恐怕也是不能放过他的,或者手段更会残忍一些,倒不如雪歌给他来个痛快,”“你的意思是,你是悲天悯人,倒是为了那刺客好咯”“小女一切出自本心,没有半分谎话”“你可知你这一杀了他坏了本公子的大事”“雪歌不知,如果坏了公子的事,那么雪歌知错了,请公子责罚”“那就今日你值夜吧,你去前面厨房给本公子做些吃食过来,本公子有些饿了,”楚慕雪歌心想屈南云若有意刁难,但却是寄人篱下,无法可解。只能一一照做。还好厨房里还有些剩的饭菜,楚慕雪歌捡些好的热了,端至屈南云若的房里。“本公子突然又不饿了,既然都端来了,你就用些吧,不要浪费了,快些吃完,快些伺候本公子洗漱宽衣”屈南云若盘腿坐在榻上,闭目养神。这下楚慕雪歌有些糊涂了,若说他酷冷,先是光着脚前往解救自己,知道自己饿了,又假意借口为自己找来餐食,可若说他有心,却又如刚才那样折磨自己。楚慕雪歌深深的看一眼打坐的屈南云若。内心里涌起无数个念头,但最终都化作了用餐的动力,成为了热量,给她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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