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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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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哗众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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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温煦透过轩窗丝缕般拂过面颊的时候,楚慕雪歌才悠悠醒转,她本能的看向床榻的方向,屈南云若已经不在屋内。楚慕雪歌慌忙从地铺上起身,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后有些隐隐的痛感,昨晚是楚慕雪歌陪夜,她竟丝毫没有听到动静。她有些懊恼自己的不小心。楚慕雪歌踏出房门,朝着抹薇抹霞的住处奔去,空无一人,整个院子都是空无一人。她不由间有些惊慌。她快步走向前厅,她穿过客栈的前院,一路上都可以碰到住店的客人,楚慕雪歌的心稍稍放下,走到前厅,零散的有几个用餐的住客,伙计得空坐在一边嗑着瓜子,“你可曾见过我家公子?”楚慕雪歌急忙上前询问。“未曾见过,我还正要去后院问询,今天你们是否还要留宿在此?”小伙计慌忙起身,一脸陪笑。此时老掌柜从侧门步入,看到楚慕雪歌,微微一怔瞬间恢复常态。楚慕雪歌本就冰雪聪明,这瞬间的神情自然落入眼中。“姑娘,可是要用些早饭?”老者陪笑说。“我家公子和一干随从都不见了人影,掌柜的可曾见过?”“未曾见过,或者是出门逛逛,姑娘不必焦虑”老者平常依旧。楚慕雪歌虽然心中万分焦急,但此时心下也渐明白几分。“哦,怕是如您所说,我这就换件衣服,去街市寻寻”。楚慕雪歌说着再次回到后院,她进入房间,‘不对,自己刚刚起身,并未收拾昨晚的地铺,可此间房屋却干干净净全不像有人住过’楚慕雪歌再次走到院中,这是一个四方的院落,周围环着几间房屋,昨晚她依稀记得,挨着屈南云若左侧的屋子是没人住的,楚慕雪歌恍然大悟,她急忙奔入那左侧的屋子,地铺豁然还在地上,也就是说,昨晚楚慕雪歌睡在这间屋子里,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和屈南云若同在一间屋里,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自己是后来被人移到这里的。这家店有问题,楚慕雪歌心下已经猜到几分,可是为什么偏偏留下自己,她有些想不明白。僻静处仿佛一直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楚慕雪歌只觉得后背微寒。而此时,她不能让自己慌乱,她复又走出屋子,走向前院的马棚。马匹和马车都已经不在,楚慕雪歌沿路小心,生怕错过任何线索,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屈南云若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束手就擒,一定会留下些什么。果然在马舍的土地上,零星的看到些红色的粉末,像是姑娘的脂粉颜色,颜色被来回的踩踏已经不太明显,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看到。屈南云若果然还是给她留了线索,可是她现在被人紧紧盯着,根本无法沿着这线索查找。楚慕雪歌边走边想,终于心生一计。“这可怎么是好啊!”说完楚慕雪歌干脆一下坐在地上,一面惊呼,一面抽泣起来。马棚在前院,此时大部分的房客还没退房,一些人正在院中寒暄,听到声音,渐渐聚拢过来。而此时客栈掌柜也闻讯赶来。“姑娘,你这是为哪般啊?”掌柜一面让伙计扶起楚慕雪歌,一面询问。楚慕雪歌却不言语,只是一味抽泣。此时人群中出来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面容清秀,举止文雅。“姑娘,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不妨讲于在下,看看在下是否能助于姑娘。”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楚慕雪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诉“我家公子原就嫌我傻笨,几次想把我卖于市井,都被我家老夫人拦下,我家老夫人原就是菩萨心肠的,我原想着这次公子带我出来是想让我见见世面,没想到竟狠心舍了我自己去了”楚慕雪歌说着竟又自顾的哭了起来。“姑娘生的如此伶俐,怎么看也不像粗笨的丫鬟,你家公子怎么可能弃了你而去”一边的伙计提出疑义。楚慕雪歌闻言哭的更加厉害,那文弱书生见此模样,只当她有难言之隐,也不便多问。“既然你家公子已经舍你而去,那不如我给你一些盘缠,你就此回家去吧”“我自幼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姐妹,哪还有家,如果公子真心想助我,那就收下小女做粗使丫鬟,我可以不要工钱,只要管我一日三餐就好”楚慕雪歌说得声泪俱下,楚楚动人,我见犹怜,那书生寻思片刻,点头答应。书生去伙计那里又开了一间房,让楚慕雪歌住宿。楚慕雪歌喜极而泣,连声道谢。老掌柜虽然将信将疑,可是想她一个文弱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要多家留意即可。楚慕雪歌好容易挨过一夜,第二日早起,她便打了温水到书生门前扣门,已是大亮,住客已经陆续起床,楚慕雪歌故意扯了嗓子,将声音放大,可无论她怎么叫喊,书生的门就是紧闭不开。这时大家已经围拢过来,“不是连这书生也弃了我吧?”楚慕雪歌又开始抽泣起来。“姑娘先不要难过,如若公子弃你而去,房门又怎会是从里面反锁,我们不如叫了掌柜来把门打开,一看究竟”一旁有人提议。此时已经有人喊了老掌柜,掌柜匆匆赶来,找人将门打开,只见那书生躺于地上,右手握着一个铜制烛台,烛台之上隐隐可见血迹。而书生此时已经全无生机。四周先是惶恐,继而大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楚慕雪歌面若死灰一下扑到书生面前,失声大哭。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掌柜只能报官。半个时辰后官府的人匆匆赶来,楚慕雪歌长出一口气。楚慕雪歌一见官府的人便跪于地上,声泪俱下。“我家公子一定是被人所害,昨日夜里我恍惚看到人影晃动,朝马棚的方向而去,我只当是自己的眼花,不想今日我家公子就遭了不测,公子手上烛台隐有血迹,可见那盗贼也被我家公子所伤,或者还藏于这客栈之中,公子对我有再生之恩,望大人替我家公子伸冤”众目睽睽之下,楚慕雪歌赫然提到马棚,客栈的老掌柜不由的一惊。来的几位官家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弱女子,都不免涌起几分怜悯。大家纷纷来到马棚处,果然见地上隐约有些血迹,大家一路沿着血迹寻去,在马舍的最里面,血迹消失,几个官家将杂草拨开,隐约之间竟好似有个暗门。“掌柜的,你过来”其中一个官人喊道。而此时哪还有那老掌柜的影子。暗门是锁死的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打开,竟足足合了四人之力才将那门开启。里面一片漆黑,全无光亮,看热闹的人群大多数已经驻足,只有少数几个胆大一些的跟着几名官役徐徐进入,往里走了数十米,远处竟隐隐的有了亮光。大家快步向前,终于在密室的尽头找到了数十个人影。全部被缚了手脚,堵了口舌。楚慕雪歌定睛细看,只见屈南莨,与抹薇抹霞浑身狼狈的混在其中。“大人,他们不是凶手,他们是我原来公子的仆人,我一直以为公子舍我而去,没想到是被这家黑心的掌柜关在这里,这分明就是一家黑店,”一同跟下来的几个住客不由的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楚慕雪歌过去将他们一一解开。环视一圈竟不见屈南云若的身影。“公子呢?”楚慕雪歌急急询问。屈南莨与抹薇抹霞纷纷摇头。楚慕雪歌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随着屈南莨等人被救出,事情也已真相大白,祥来客栈被官府查封,所有伙计全部缉拿入狱。而屈南云若却还是不知所踪。楚慕雪歌让屈南莨将那名书生的‘尸体’偷出,喂他服用解毒药丸,然后悄悄放在一寺院门口,一并留下几锭银子,作为盘缠。因为还没有屈南云若的消息,屈南莨只能先暂且又找了一家客栈留宿。然后派人四下寻找。而楚慕雪歌倒是没有了原先的焦虑,经过一天的冥想,她已经笃定屈南云若并不在那客栈掌柜手里,并且还一定是安然无恙。然而她也只是自己猜测,在没有实际证据面前她并没有将她的猜测告诉他人。御都本是繁华之都,这里的百姓富足,商贾林立,奢靡成风。一切安顿好之后,楚慕雪歌随了抹薇抹霞一同出来寻找屈南云若,经过这次的事抹薇对她也少了几分敌意,楚慕雪歌一路闲逛,抹薇抹霞却是神情肃穆。走到市井中心之时,忽见前面人头攒动,喧闹异常。楚慕雪歌一时好奇便要上前看个究竟。抹薇急忙拉住她的衣袖。“姑娘,公子还下落不明,我们切不可大意”楚慕雪歌狡黠的眨眨眼睛“我们就前去看看便好,耽误不了你们找公子的”楚慕雪歌说着已经挣了抹薇的手臂,跑进了人群,抹薇抹霞无奈,只好一路跟去。楚慕雪歌挤过人群,走到前面一看才知原来是大户人家比武招亲。看到这里,楚慕雪歌玩儿心顿起,也顾不得抹薇抹霞的催促,竟一心看起了热闹,抹薇抹霞虽说是屈南府中最得力的两个侍女,但也不过年方十八,还是少女心性,看到这样的架势心下也有几分好奇。便半推半就的跟在楚慕雪歌身侧。阁楼之上,只见一妙龄少女一袭红衣坐于阁楼之上。楚慕雪歌细细看来,虽不如大家闺秀般端丽,倒还真有几分姿色。前面已经有高低两名大汉在交手,相貌粗陋,动作笨拙。楚慕雪歌鄙夷的摇摇头,替那阁楼之上的小姐不值。方寸之间,那低矮的男子已经处于略势,渐渐败下阵来,比武招亲本就是点到为止,那低个的男子,略一抱拳,悻悻的转身离去。高个的男子哈哈大笑,面露得意。见状,楼上的司仪急忙高声询问,谁还愿意上前挑战,楚慕雪歌左右观望,竟不见一人上前,正在她分神之际,突然一股外力,将她掷于擂台之上,楚慕雪歌一个踉跄坐于地上。再看自己那原先的立足之处已站立一位白衣男子,虽冷若冰霜,却清新俊逸,雅人深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屈南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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