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未曾仔细观看,卓师弟你这小居也是别具情趣啊!”白鹤这边戳戳葫芦藤,那边摆弄金盏花,玩的不亦乐乎。
“还有这金盏花、银盏花,对我修道之人虽然无用,但是却难得的很,就是凡俗豪强大户也未必能弄得一两盏!你这里居然当做夜明珠使,真是阔气啊!”
白鹤嘴里啧啧有声,对卓拓家的小地洞不住称奇,弄得卓拓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
“都是我从后山寻得,都是些凡花,勉强装点居所罢了。白鹤师兄这么夸赞,着实太过夸奖了!”
此时已经是聚会第二日。昨晚游真人提出交换之后,便嘱咐白鹤跟随卓拓回来查点月瑶花,是以他们两人一狗一大早就启程回济县,傍晚时分才回到桑村。
“白鹤师兄请看,这是那一十三株月瑶。此外还有两株,因落种晚了些,此刻还未曾生出七片小芽,因此一个月后就无法带走了。”
十三株经过生木术的月瑶花,此刻已经现了花骨朵,在小小的菜地里摇曳着。
“不好意思白鹤师兄,屋子简陋,就只能委屈你了。”
屋子只有一间,卓拓干脆将白鹤安排到了地下室里,反正那里的灵泉已经全部用完,也不必担心被他发现。
至于卓拓自己,却还有一件事得解决掉。
桑村村长如今已经卸任了,花甲之年又遇上命案,算是引咎辞职,如今也只是个普通的族老,人也眼看着衰老颓败了下去。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沸沸扬扬的捉妖一事,无声无息地就没人过问了。连县里官差都封了口,只是说并没有什么妖怪,让他们不要危言耸听。
要不是家里地窖还存留着一批药材,他也很愿意相信。可是想起无辜惨死的李黍一家,想起来来往往的大队官差,想起卓拓的脸,他就寝食难安。
毕竟是他与官府告的密,万一被知道了——
“梆梆梆!”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的他一哆嗦。想起屋子里睡着的老婆子,想起卸任以来再也没有上门的村里人,他哆哆嗦嗦走到门边,颤巍巍趴到门缝上。
门外看不到人影,只有隔壁家的灯光打过来的昏黄光影。
“谁、谁啊?”他推开一条门缝,“谁在那?”
“是小卓大夫吗?别怨我啊!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别怨我,别——”
门被哐的一下撞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倒了进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嚎了起来。
“老叔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孤儿寡母啊!黑三他死的冤哪老叔啊!那李黍绝户就绝户了!我们家还有二狗这根独苗啊!”
干嚎声吓得他心里一哆嗦,这才听出来闯进来的这个,正是黑三家的,一个月前听说黑三犯了事,丢下孩子就跑了。
这难道是听到了风声,又回来了?
“三儿家的,你先别哭,起来好好说啊?”
无奈把人扶起来,搀进屋子里,这才发现这人虽然乍一看衣衫褴褛,脸色却很红润,不像担惊受怕的样子。
再想想被丢在家里瘦的跟鸡仔似的二狗子,他心里也是觉得不舒服,语气就硬了起来。
“我说三儿家的,那赔偿前几天也送到你家去了,你还有啥不满的?再说,我这也不管事了,要是有事,你也找不着我呀!”
妇人用手绢捂着半张脸,“哎哟!老叔哟!你不管还有谁能给我们主持公道啊!就那点东西,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养孩子啊,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哟!”
里屋帘子被拉开,一个老妇人扶着走出来,面带怒色。
“我说你别嚎了!那三儿出事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现在回来哭穷——你老叔他不管事了,找别人去吧!可怜我这老婆子想安生睡个觉都不行,你们哪······”
把黑三媳妇送走,老村长无意间瞥了一眼地窖口。
只见平日里锁着的门板大开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入口。
“老婆子,你快来看!”
地窖内除了囤积下的时令蔬菜,已经空空如也。那本来放在一角的大包袱此时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他来过了?”
“拿走了就好!拿走了就好!哎哟,我这个心总算放下了······”
卓拓藏在屋顶一角,看着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进了屋,这才一掉头,去追那个黑三的媳妇。
黑三家在村里偏村口的位置,房子倒是还算气派。此时屋子里只亮着一盏昏灯,从屋顶看下去,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守在一旁,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黑三媳妇一进大门,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眉头倒竖,掐着腰风一样跑进堂屋,一把夺过孩子手里的东西,恶声恶气说道:“我*你个挨千刀的小畜生!老娘的东西你也敢吃!嫌命长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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