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兄弟情,父子情,甚至是朋友情,有或者没有,差别虽然有,却也不大。
南兮摸了摸胸口,昨日被罗镜伤着的地方好像再次痛了起来,针扎样的难受。而这几个月来未曾感受到的心口的跳动,仿佛发出了抗议。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她竟然有些难过。
昨夜他噩梦连连,抓着自己的手说别走时,她也有这样的情绪,她很清楚,这叫做……心疼。
“抱歉。”司徒隐立马为自己的失言道歉,他几乎忘记了南兮……已经失去了生命,如今说活着,无异于在她伤口上撒盐,“对不起,我……”
“有什么对不起的,”南兮无所谓地摆手,“这又不是什么好忌讳的。”她偏过头凝视对方的眼睑,睫毛浓密,纤长且翘,很是精致,如同夏日在花园里翩跹的蝴蝶,脆弱美丽。
南兮生出几分连自己都搞不清的情绪,她好哥们儿一样爽朗地拍了拍司徒隐的肩头:“别说有的没的,以后我保护你!”
清丽坚定的声音落在耳畔。
司徒隐唇角的笑意跌落,惊愕地看着她,瞳孔里山水震震,料峭山头雪光溶溶。
“你别怕,以后要是有人敢对你不利,姑奶奶我饶不了他!”南兮双手抱臂,“你不用感动,谁让你长得好看还身世可怜兮兮的,何况我一个孤魂野鬼,你能够看得见我,也算是缘分了。”
司徒隐收拾好自己细微表情的变化,恢复成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他言笑晏晏:“那以后就劳烦南兮姑娘照拂了。”
他一句戏言,她当了真。
她一句誓言,他惊慌失措。
保护他?可笑讥讽的字眼,在她明媚的笑意里,他第一次觉得……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