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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台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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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十 六 章 暗 室 欺 心 起 杀 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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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天明这两天一直都在街上转悠,他在等简平那边人到来。可连转了两天也没见着简平,知是他那边的人还没有到。在街上,他看到不断有清兵在到处在挨家挨户搜查什么,街上的巡逻也加强了。他觉得官府最近可能有什么行动。他藏身所租赁的住所,就在这府街上,离衙门不远。昨天他看见有些生面孔进出衙门,个个都是孔武有力的模样,一看就是武林中人士。另外,他明显感觉到街上的清兵突然多了起来,据他所知,这顺庆府驻守的清兵只有一营人,也就大约两百来人,现在突然多了起来,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莫不是嗅到了宝藏的消息了?”他心中一下提了起来。

他又转到与简平约好的悦来茶楼看了看,仍然没见着简平,他晓得那简平不会是一个不守信的人,一定是他的人还没到。

“算了,我到云谷去看一看再说。”艾天明决定先去那边打探一下消息,好久没去谢怡那里了,还真的有些想她。

于是,他转身就向城外走去。

其实,云谷庵的妙如师太这两天也坐卧不安,自从鲁风一伙来庵里以后,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说明了云谷庵已经引起了官府的注意。这让谢怡警觉起来,除了各方面加强戒备外,还派人出去四处探听消息。另外她还急切盼望见艾天明,想听听他的意见。但是艾天明临别时告诉过她,不要轻易找他,有事他会自己过来的。

“难道他还不知道云谷庵有官府的人来过吗?”谢怡在心里问道。

她确实有些等不及了,就派了兰竹带着一人进城去找艾天明。她不知道艾天明住在哪里,只叫兰竹去街上碰一碰。但知道艾天明一定会出现在城里某个地方。

“他办事比我要细心一些,一定会去探听各方面的消息,兰竹去找到他的机会应该很大。”她想。

她猜测得没错,兰竹果然找到了艾天明。

就在艾天明决定要去云谷庵时,兰竹已经在街角处看见了他。虽然他已经换了装束,改变了平时的形象,但对于十分熟悉他的人来讲,还是会一眼认出来的。兰竹多年来一直倾心于他,只是没敢表露出来,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烂熟于心,所以,当艾天明向城外走去时,兰竹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艾天明正走急急地走着,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公子,哪里去?”

艾天明愣了一下,就听出了是兰竹的声音。

他一转头就看见兰竹和另一名尼姑站在身后,兰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盯着他。

“你们来做什么?”艾天明一边问一边警惕地望向四周。

“师太有要事,要你过去一趟。”兰竹说。

艾天明将二人拉到街边。

“正巧呢,我正要过去。”他说道。

此时,一队清兵走了过来。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突然有士兵过来相问。

“哦,官爷,我们是庵里的,正在此化缘呢。”随兰竹一起来的那尼姑抢先回答。

“你呢?”那士兵又问艾天明。这时,那队清兵都站在一旁看着盘问。

“我正准备给她一点银子,你看这些尼姑也难为她们了。”艾天明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兰竹的手里。

那清兵见是如此,也就催促着:

“快走快走,不要逗留。这几天乱党生事,搞不好把你也抓进去。”他咋呼着。

“这就走,这就走。”艾天明弓腰点头地回道。

他对兰竹递了个眼色,就转身走去。

兰竹见他走远了,两人才装作继续化缘地追了过去。

出了城,艾天明在路边等到了兰竹二人。

“没什么事吧?”艾天明担心她们被清兵纠缠。

“没有事,我们装着化缘等他们走了,就撵来了。”兰竹说道。

“没事就好。”艾天明体贴地说。

兰竹脉脉含情地看了他一眼。

“多谢统领关心。”她低声说。

“你们要多加小心,没事不要出来,这几天凶险得很。”艾天明打着招呼。

“是。”兰竹回道。

“走吧。”三人一起向着云谷庵奔去。

云谷庵里,谢怡正等得心烦,突见兰竹从门外急急地走了进来。

“师太,找到了,他跟们们一起来的。”兰竹喘着气地说道。

“他在哪里?”谢怡问。

“他说在老地方等你。”兰竹回着。

谢怡一弹身就纵了出去。

来到庵后的桃林他们以前约会的地方,果然见到艾天明站在那里。

“明哥!”谢怡一声娇叫,一下就扑在了艾天明的怀里。

“怡妹!”艾天明一把搂住了她。

“你找我来何事?我也正要过来找你,没想到兰竹先找到了我。”艾天明问。

两人分开,谢怡就将鲁风一行前来探查一事说了。

“我想可能这里有宝藏的事已经泄露了。”谢怡说。

“这是迟早的事。”艾天明胸有成竹地说。

“你还不着急,难道让官府把那些宝藏收走?”谢怡问。

“你觉得是宝藏重要,还是我们的命重要?”艾天明反问道。

谢怡听了这话,没懂艾天明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我们的命重要。我们现在首要的是想办法如何保命。再说怎么保银子,就算保不全,我想可以留一部分总行吧。”艾天明说道。

谢怡似乎听明白了一些。

“快说说你的打算。”她催着。

“我已经找了绿林帮,你知道绿林帮吧,四川最大的江湖帮派。”艾天明问谢怡。

“嗯,知道。”谢怡回道。

“我找了他们跟我合作,我分一些宝藏给他们,让他们来帮我保卫这些财宝。”艾天明慢慢地说着。

“他们答应了吗?”谢怡问。

“我已经开出了条件,也与他们的人接触过了,估计没有什么问题,这两天就会有消息。”艾天明说道。

“让他们来这云谷?”谢怡又问。

“是的,我给他们一些财宝,他们派人过来在暗中帮我们防卫。你知道,他们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对付顺庆府这些官兵是没有问题的,除非官府派来大部队,否则,是拿我们没办法的。加上你这里是安亲王的禁地,官府要动的话也还得掂量掂量。”艾天明分析着。

“那如果他们背着安亲行动呢?不是一样保不住。”谢怡想得多一些。

“也有办法,你回去后,马上去将财宝分一些贵重的出来,够用就行了,不要太多,能方便带就可以。你悄悄地找信得过的人,另外带出去找个地方藏匿。到时如果真的保不住了,我们就逃出去,带上这些财宝,找个清静的地方去过日子不就行了。”艾天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谢怡听了,也觉得这个办法好。

“好是好,可我们那些姐妹和那些男丁如何安置呢?”谢怡担心地说。

“如果事发,尼姑们最多赶出庵,另谋生路,那些男丁他们也没有暴露,官府拿他们没办法。你事前给这些人多发一些安家费,让他们不要说出去就好办了。那些过来帮我们守财宝的绿林帮的人,让他们去顶罪。反正官府一直想灭掉绿林帮的。”艾天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艾天明的话,谢怡那颗悬起的心终天放了下来。

“明哥,你真聪明。”谢怡上前抱着艾天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就赶紧去处理那些财宝吧,按我说的去做。千万不要泄露了消息。找兰竹她们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做。”艾天明叮嘱着。

“好。我马上去办。”说完。两人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你回去后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吧。”谢怡关心地说。

“我会的。”艾天明回道。

“你要不要一个人去陪伴你,多一人也好有个照应?我叫兰竹跟你去。”谢怡问。

艾天明愣了一下。他知道兰竹对他的情意,多年来她一直跟在他身边,哪有不知道的。但他对谢怡的情意是一直没变的,他深深地爱着她,虽然她现在已经毁了容,但仍然改变不了他对谢怡的爱。

“难道她知道了兰竹对我的意思?这也难怪,她毁了容后有些自卑,可能想找兰竹来补偿补偿吧。她也可能知道兰竹对我有意思,要不如何说这话呢?”艾天明在心里揣度着。

见艾天明不说话。

“要不要得?”她催问道。

“不行,怡妹,现在这个时候,我不想多说。但你只要记住,不管什么情况,我对你的情义都是不会变的,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想多一个人来陪伴,照顾我。但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不需要。”艾天明紧紧地盯着谢怡说着。

听了艾天明的话,谢怡眼里泪水直流,她上前紧紧地抱住艾天明。

艾天明抚摸着她的头发。

“怡妹!”

“明哥!”

龙台寺里,禅明正在到处寻找苟德高。前天,苟德高过来找过他,说他这几天都在禅明告诉他的几个地方转悠察看,有一个地方他觉得有些蹊跷,他准备再去认真察堪一番后再来告诉他。可过了两天了,都还没有见他的影子。

他找李仁云和沈寒去寺里各处都寻了一遍都没见着。

“他到哪里去了呢?”禅明有些不明白。

他想遍了苟德高可能去的地方,可都没有发现。禅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担忧矮子遇到了什么危险。

禅明确实猜得不错。

苟德高此时正被关在龙台寺大雄宝殿正殿下的地宫地。这个地方,除了主持外没人知道。

苟德高双手反绑,被紧紧地捆着,嘴里塞着烂布。而且还被绻缩着塞在一个关狗的笼子中。

他是被明悟绑来的。

明悟按照禅了的话,这几天一直在暗中紧紧地跟着他。发现他在寺内的煎药棚、炼丹洞等几处地方转悠,很象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他心一动,觉得那矮子可能是在寻找宝藏。于是就天天跟着,那天见他去找过禅明,出来后一脸的高兴。明悟断定矮子一定地找到了东西向禅明报告,禅明夸奖了他,才会这样高兴。当时就决定要将矮子捉来问一问。当天夜里,苟德高喝了酒后,又趁着月色到煎药棚这里来,坐在棚子边的土坎上,比划着什么。

此时,明悟穿着黑衣,蒙着脸悄悄地潜到了苟德高的身后,双手飞快从两边点出,击在苟德高的太阳穴上。苟德高一声不哼地晕了过去。

明悟背起他就往大雄宝殿跑去,将他关在了地宫里。这地宫是明悟在侍奉主持时发现的,这个地方是主持专门用来藏东西的,外人都不知道。

明悟关了苟德高后,盘算着想先自己审问一番,等有了结果找到宝藏,就远走高飞。如果没有问出什么,那时再去给禅了报告。

苟德高悠悠醒过后,已经过了一天了。他浑身动弹不得,知道自己中了道。也不出声,眼睛悄悄地睁开一条缝向四周查看。

只见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一盏油灯前坐着明悟。他明白自己是被他抓来的。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禅明告诉过他,要他小心禅了和明悟。可自己一时大意,被这阴阳怪气的小子给捉了来。

“唉,阴沟里翻船,阴沟里翻船。”他责备着自己。要是不喝酒,这小子如何能这么容易地将自己捉住。他对自己还是很信心的。

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一下环境,见自己是被关在一个四周密不透风,连窗户也没有的地方,偌大一个空间,空荡荡的。

他觉得手脚发麻,就动了一下,故意哼了一声,想看看那明悟想对他做些什么。

“你醒了呀?”明悟站起身走过来伸手扯掉苟德高嘴里的烂布并问道。明悟自从昨晚将他捉来关在这里后,见苟德高昏迷不醒就出去了。直到现在才找机会来这里审问矮子。

“哎哟,哎哟!”苟德高故意呻唤着。

“不要装了,我又没有整到你哪里。”明悟说道。

“哎哟,我晕。”苟德高说。

“晕一会就好了。”明悟说。

“你抓我来做什么?”苟德高问。

“你还在装傻,没事我会抓你?”明悟说。

“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平时又没有得罪过你,整治我干什么?”苟德高说道。

“我问你,你这几天在寺到处转悠是不是找什么东西?”明悟问道。

“哎呀,我闲得没事干,到处走一走,这龙台寺来了这么久了,还没有转完,所以就到处转了哟。哪里找在东西嘛。再说,这庙里头什么好找呢?”苟德高狡辩地说道。

“你还想骗我,我都跟你好几天了,你哪些鬼把戏能骗过我吗?”明悟说。

“是真的,我没骗你,骗你是孙子。”苟德高发誓地说。

“哈哈,你也太喜欢当孙子了。我问你,是不是禅明叫你帮他找东西,也就是找宝藏?”明悟不再遮遮掩掩。

“宝藏?你们这里有宝藏?你给我说说在哪里,我帮你找。”苟德高似乎突然来了兴趣一样。

“嗖”一声,苟德高胸前被明悟点了一指。

“唉哟。”苟德高一下叫了起来。

明悟再没有耐心,上前一把打开那狗笼子的门,将苟德高从里面拉了出来,狠命地一踹。

“啊!”苟德高痛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说不说,不说叫你死在这里。”明悟威胁着。

“叫我说什么呀,我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的。但我不知道呀。你就是打死我也是不知道。”苟德高铁了心。

“你不说的话,我把你关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看你如何挨得过。”明悟说。

“唉哟,你就是关我到死,我也不知道呀,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自己去找那什么宝藏了,还用得你来问呀。”苟德高呻吟着说道。

“哼,你想瞒过我,还差了上点。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厉害。”明悟说着就在矮子的身上点了几指。

“哎哟!”苟德高痛得在地上打着滚。

“你快说吧,说了我就解开你的穴。”明悟刚才点了矮子的几处痛穴,想逼他说。

苟德高痛得满头大汗在地上挣扎。

“臭小子,你以为这几下就能让老子下矮桩,你也太小看了我了。不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照你们个样子对待老子,哼,没门。”苟德高咬着牙地说道。

明悟上前照着苟德高的腰眼就是一脚。

苟德高闷哼了一声,就昏过去了。明悟上前翻看了一下,又在他身上点了几指,见没有动静,便无可奈何地摇头了摇头,就又将他捆了个结实,拉进狗笼子里关上。然后转身吹熄灯,钻出了地宫。他准备明天再继续审,如果再没有结果的话就准备杀掉他。

“问不出结果也好,除掉禅明的一只狗以免为他办事。”明悟这样想着。

其实,苟德高并没有昏过去,他屏住了呼吸,装着昏死。这个是他的专长,明悟并不知道苟德高是做什么的,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这样大意。

苟德高长年累月地挖尸盗墓,练就了一身这方面的本领。他可以在黑暗的墓穴之中,屏住呼吸很久,以适应缺氧的环境。并可以一动不动地绻缩几个时辰,而不感到疲劳。所以,当明悟一脚踢来时,他就借机装着中招而昏了过去。待明悟以为他昏死而走了之后,他才睁开眼。地宫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苟德高习惯了黑暗,刚才他借着那油灯的光线,已经将这里看了一遍。现在不用光线也能记得各处的方位。他曾经在墓穴中不要一丝光地摸黑扒出了所有的葬品,并象老鼠一样带出了墓洞。

他动了一动,身依然被绑着。他活动了一下,将身子转了转,就开始收缩身体。他从年幼时,家中为了让他吃这口盗墓的饭,就开始训练他这缩骨功。几十年来,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只是除了他的家人和同道中人知道他会这门功夫外,其他人等一概不知,连禅明他也没给他说起过。

只见他一伸一缩地动了几下,整个人突然一下就小了下来,他本身就矮小,这一下就更加短小了。绑着他的绳子一下全部就摊软下来,他伸手将绳子褪开,推了推那狗笼子的门。门从外面上着插销。他从裤带中摸出一根物什,从笼子的小眼里伸出去,几捣几捣就将插弄开了。打开门,他溜出狗笼子四处嗅了一番,摸索着到了刚才明悟出去的那扇小门。那门是铁铸的,从外面插上。苟德高顺着门缝摸着了销链,又从裤带里摸出了一个工具。他那裤带就是一个百宝箱,里面装有很多工具。他盗墓时,在黑暗狭小的墓道中,不宜携带大的工具,只有带那些小而实用的东西在身上,既不妨碍行动又能应手使用。所以,就把哪些工具全部带在特制的腰带和贴身的衣服里,随时取用。外人一般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苟德高才能发挥自己盗墓人的专长。

他用一根小小的铁撬棍,一点一点地毫无声息地将那销链撬开,轻轻地抽掉,然后顺着缝隙伸出手去,把门外的插销一下拔掉,那门一下就倒了下来。他双手接着后放在一边,只见那门是一块墙板,就知这门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他先支起耳朵听了听,然后伸出头去看了看,只见这门就在大雄宝殿的神像座下。大殿里,灯光明亮,那些长明灯亮着,摇摇晃动着。苟德高悄悄地爬过去往外一瞧,大殿里静悄悄的,此时是深更半夜,没有一个人影。他返身回到门边钻进去将那门的销链上好装上门,然后把门并插上销子。然后顺着神像后面的墙边象老鼠一样溜出了大殿,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暗处。

不一会他就潜到了药王殿,来到禅明住的厢房外,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问。

“是我。”苟德高轻轻地回道。

门一下就打开了,苟德高一闪身就纵了进去。

“天啊,找了你好久哟。你跑到哪里去了?”禅明一见他就问道。

“哎呀,差点回不来了,快倒点水来喝。”苟德高一天没吃东西。

禅明见他一付狼狈的样子,就知道遇到了什么事。

喝过水,苟德高说道:

“我被明悟那小子给绑了,他想要我的命。”

“是吗?他为何要绑你?”禅明问道。

“他知道我们在找宝藏的事情了,绑我就是想从我嘴里问出藏宝的地点。”苟德高说道。

“这个狗东西,先下手了。”禅明咬牙切齿地说。

接着,苟德高把自己如何被关在狗笼子里,如何被拷问,自己又是如何装昏死,如何逃了出来等一一告诉了禅明。

“苟兄好本事。”禅明称赞着他。

“快快搞点吃的来,快饿死我了。吃了我还有事要给你说。”苟德高催着禅明说道。

“好,我这就去。”禅明说完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禅明就和沈寒进来了。沈寒端着一大碗面条,上面盖着两个荷包蛋。

“苟兄快吃吧。”沈寒说道。

苟德高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最后一口,苟德高将筷子在桌上一拍,突然说道:

“我已经找到藏宝的地点了。”

“是吗?”禅明高兴地问。

“在哪里?”沈寒也问道。

“拿纸笔来。”苟德高说。

禅明连忙拿过纸笔来,把笔在砚台蘸了蘸后,递给了他。

“你们看,这里是药王殿吧,它后面就是石洞了,也就是炼丹炉所在,对不对?而药王殿前面是什么?就是我们天天都看见的煎药场了。你们看,石洞、药王殿、煎药场这三个地方是不是在一条直线上?”苟德高一边在纸上画着三个地点和一条直线,一边说着。

“是啊,你不说还真的没有想到呀。”禅明和沈寒同时说道。

“这下对了,那藏宝诗上怎么说的?还有一个地方,月亮坝。这不,四个地方都齐了,你们看月亮坝在这个位置,四个地方恰好都在一条直线上。”苟德高兴奋地说着。

禅明盯着纸上仔细地看着,陷入了沉思。

“我这几天没闲着,天天都在这几个地方找来找去,就是没有到那月亮坝去。这三处我反复找了不下十遍,可就是没有任何线索,你们想我是干啥的?连藏在地下那么深的地方的东西我都能找到,何况这里还这么明显的提示。可就怪了,硬是找不到。昨天我爬到那石洞去,坐在洞口到处看,一下就看到了月亮坝正对着洞口,我猛然地就想到了风水上的事情,莫不是那藏宝诗所说的是风水排列?我再一看,石洞下依次向前分别是药王殿、煎药场、再往前就是嘉陵江中的月亮坝,四个点一条线,这不是风水上所说的顺风线还是什么。”苟德高越说越来劲。

这时,禅明也在想,那藏宝诗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顺风线有个讲究,如果是埋人的话,就必须埋在头的位置,也就是石洞这里,如果要埋东西的话,就应埋在尾巴这个位置。”苟德高指着纸上他画的月亮坝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找的宝藏也就在月亮坝上?”沈寒说道。

“一定是了。”苟德高断定地说。

“也许,我们在这几个地方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线索,只有那月亮坝还没去过。”禅明也觉得苟德高说得对。

“我前天晚上坐在煎药场边上想着这事,正要过来给你们说,谁知就被明悟那小子给整治了,唉,阴沟里翻船呀。”苟德高还在耿耿于怀。

“苟兄不简单呀,不但找到了宝藏,还死里逃生,佩服佩服。”沈寒夸奖地说道。

“苟兄立了一大功,你放心,我们会找明悟那小子算账的。”禅明安慰着他。

“对了,看来我要躲起来,暂时不能露面了。”苟德高说道。

“对,我叫人引你去城里的香火铺去躲几天,等我们处理了明悟再说。”禅明说。

“那月亮坝不去了?”苟德高一付没有他就不行的样子。

“暂时不去,等风声过了再说。此时过去,反而会引来更多的人,这殿外一天到晚都有人在窥伺着,我们还是要装着平常的样子,就在这附近转悠。”禅明安排着。

“这样也好。”苟德高附合着。

沈寒也点着头。

其实,禅明自从得到柴嘉报告,说刘进忠杀了鬼弩手乔二山被严升知道了后,严升想通过他们举报刘进忠来借刀杀人。禅明却一直想找出刘进忠为何要杀乔二山的理由后才想采取行动。前两天梁婆婆传信说只探得那乔二山在追杀刘进忠的老婆凌梅时,被刘进忠发现而杀的。但却没有探到那乔二山的尸体在何处。如果就这样去举报的话,能将刘进忠致于死地的可能性就很小,这样反而会暴露自己。所以,禅明还在犹豫不决。

现在既然找到了宝藏的线索,那么他的重要事情也就有了眉目,也该是时候除掉刘进忠了。这两件事也是他在张献忠面前发誓所要做的。

“你到城里香火铺去暂时管理一下哪里,柴嘉一个人忙两边,照顾不过来。你去了以后,再帮我办一件事情。”禅明说完就从书架上拿过一封信,交给苟德高。

“你过去后,到城外的墓地找一具死去不久的死尸,将脸面毁去,脱光衣服,让人认不出来。然后找个离城近一点的地方掩埋。你再在这封信的后面加上一笔埋藏尸体的地点。然后想办法潜进衙门里去,将这封信偷偷地放在醒目的地方。”禅明交代着。

“哦,明白了,明白了。”苟德高点着头说。

“趁现在那明悟还没发现你逃跑了,马上就走,我让沈寒送你进城去。”禅明说道。

“我这就去备马。”沈寒话音刚落就出门牵马去了。

凌晨时分,凌家院子里,刘进忠的眼伤经过两天的包扎不但没见好,反而更严重地。此时,痛得他呼天抢地呻吟着。凌梅将他包扎的布条撤开,用热水擦洗了两遍仍然不解决问题,又将金创药敷上,可还是无法止痛,刘进忠已经痛得昏迷过去了,在昏迷中还哼哼地叫着。

凌梅又叫来周明和张世应把他们平时所用的伤药拿来用上,还是止不了痛。没办法,周明只好出门去找来了一位大夫。

那大夫睡眼松惺地来了后,凑着灯光看了半天,也是束手无策。

“夫人,你知道,我平时只有看一些头痛脑热,肚胀胸闷的一些小病,象这种眼疾还很少遇到过,这眼睛又象是被利器所伤,是不是伤眼的利器上有毒,才搞成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知,所以,我根本不敢给你开药,而且也开不出药来。你看,这如何是好?”那大夫苦着脸说道。

凌梅看着刘进忠痛得那个样子,也是焦急万分。

“你看能不能想点办法,把痛给他止住?”凌梅求着那大夫。

“这个嘛,倒是可以,不过只能用一次,用多了今后就不起作用了。”大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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