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猛虎马如龙,飞鱼锦服,绣旗蔽空。
队中,二十八匹健马拉着个大车,车上一座金顶大帐。
“朱三哥冒着危险前往净华山刺探,你倒好,一路悠哉悠哉,真是十足的纨绔!”
帐内说话的,是一少女,而她所说的那人正躺在大帐中央一少妇的怀中。
“纨绔?丢下大队人马自己去犯险你怎么不说他莽撞?”那人二十上下年纪,一脸的轻佻。
可笑他还辩解,江湖中又有谁不知道最大的纨绔便是他郑承?
“灵儿妹妹啊,哥哥知道你是喜欢顾兄,想替他做点事,但听哥哥的,你这如意郎君性子太野,拴不住,你还是考虑一下其他人的好。”
郑承苦劝少女,但并不影响他调戏少妇,嘴一张,柔夷无骨两根青葱夹着粒剥了皮的葡萄滑进了嘴中。
舌尖一舔指尖,少妇指如触电般缩回,满脸通红的偷偷看少女一眼,对着郑承娇嗔一声,惹得他得意轻笑。
少女看不下去,也不想去听郑承的胡言乱语,哼一声,短剑挑开帘子走出。
郑承和少妇相视无奈一笑,少女的心思他们哪里不知,也知道改变不了。
她毕竟大了,也懂这道理由,自愿受那长思之苦,别人也说不上什么。
……
“你以为金刚寺得罪的是姓顾的?”
东郭浪看向苏真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般。
“朱常郑东郭,四家出手,金刚寺这回,不栽也得栽!”
苏真不明觉厉,什么四家?很厉害吗?
不过他能听得出东郭浪话语中对金刚寺的鄙视,知道这次老顾必胜。
“此间事了,我要带他两个走。”东郭浪抬手指了指正挤在一起蹲着数蚂蚁的二牛。
苏真沉吟了片刻,和菩提商量了一番。
菩提倒无所谓,大方的放了手。
苏真对着东郭浪点了点头。
而暗地里,菩提已经将功法的后几重封印在了他俩的识海之中。
“唉,他俩太善良了。”东郭浪叹了口气。
苏真明白,善良不是罪,可对江湖中弱小的人来讲,却不容许有太多的善良。
牛郜小心翼翼的把一粒米饭放在了地上,引来只蚂蚁奋力去搬,却总也搬不动。
他伸出一只胖胖的手指,帮着蚂蚁把米粒放在了背上,这下,蚂蚁彻底动不了了。
牛大伸手捏起米粒一撵,变成张小小的米饼,搓在地上,蚂蚁终于可以搬得起来。
牛郜高兴地拍起手。
“他们怎么会去打劫?”苏真很疑惑。
东郭浪没好气的一瞪他:“我那师兄发了疯,说的都是胡话,怂恿小孩子去把打劫当过家家,他俩照做了,你就想不到把人送回去!”
苏真挠挠头,他真没想到这茬。
“吃饭了。”定安一声吆呼,二牛撒丫子就跑,正一头撞到她怀里,差点把她撞倒。
一群人围着净月师徒的那口锅,用的还是他们师徒六人的碗,进城一次,谁也没想到买碗这事。
“有酒吗?”苏真问。
“没了!”东郭浪没好气道。
“我又没问你。”苏真狡诈一笑,“是不是袖子里还有藏的?”
“没,真没。”东郭浪却是一个不太会说谎的人,嘴里说着没酒,手却忍不住护上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