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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三年,恨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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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去交县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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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志探望过爷爷奶奶,第二天就去外公、外婆家拜访。东志的爷爷奶奶都是农民,但外公、外婆不是。东志的外公原来是中石油公司的工人,退休后在家养老,算是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只是外公现已七十多岁,患癌症做了两次大手术,均以失败告终,外公每日只能以喝中药调养维持,心情好的时候身体大好,遇到烦心事时,尿液中的血块一片有一片的,外公只能咬牙挺过去,现在已经是第四个年头,和外公一代的同龄人相继离开人世,剩下的寥寥无几。外婆年老体迈,步履蹒跚,日夜伺候着外公的饮食起居。

外公坐在床上,虽然身体被病痛折磨着,但眼神却一如既往,窗户中隔着玻璃便远远发现了东志的到来,一阵欢喜。“看看谁来了”,外公早看出是外甥东志,故意这么说,外婆听了,赶忙起身,开门迎接。“东志,我的那楞外甥,你回来了?”,外婆从小就喜欢这样称呼东志,是对东志的溺爱,每次东志来看望他们,都会把好吃的拿出来让东志随便吃,而东志每次大老远看望外公、外婆都想买一些礼物,但外公不让,说东志还没挣钱,就不要乱花钱,于是东志不买东西,来之前把父母让捎的花生、红薯之类的东西从家里带来。

出于对长辈的尊敬和关心,东志每次长途跋涉看望外公、外婆,总会问起外公的身体怎么样,外婆吃的还好吧!外公、外婆也是笑而答之。

外公的眉毛又宽又长,眼睛炯炯有神,笑的时候感觉平易近人,不笑时盛气凌人,东志的两个妹妹总说害怕看到外公的眉毛和眼睛。

来一趟外公家不容易,自然免不了吃过中午饭再回去,东志不打算在此借宿,小时候经常吃住外公、外婆家,长大后再没有在这住的习惯,再说东志家里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嘘寒问暖,家长里短,边吃饭边聊天,外婆给东志包的猪肉大葱饺子,还炖了几块骨头和鸡腿。东志吃了很多,饭后,外婆进里屋把橘子和冰牛奶拿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外公一顿呵斥,“刚吃完饭,你让他喝那干啥,生病了咋办,说你什么都不听,唉,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外公经常会这样说外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外婆才不管,“现在不喝,走的时候带上,给你妹妹也带两瓶回去”,外婆说完,拆了三个塞给东志,东志收下,出门放到摩托车里。返回去一边和外公、外婆聊天,一边看电视,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天色不早了,东志与外公、外婆道别,收拾行装,准备回去。“外公、外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好的,路上慢点”,“嗯,知道了,放心吧”。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东志骑着摩托车回家了。

“东志,起床了,赶紧的,还睡你妈逼啊”,突然东志的美梦被谩骂声吵醒,是父亲在院子里大喊。东志睁眼看了看外面,天刚亮,看看时间五点半,顶不住父亲的谩骂,无奈起床。“跟我去地里锄草,带上锄头”,说完便骑着自行车出去了。

东志也迅速发动摩托车跟了出去,因为摩托车早上不容易打火,去晚了又恐被父亲责骂,东志心里很清楚,从小就是这样的环境长大,早已习惯。

夏天是庄稼成长的关键时期,也是杂草重生的特殊时期,早期打再多农药,也无法斩草除根,况且现在很多农药都被禁止使用,药效也逐渐递减,百草顽强的生命力让东志真心佩服。“人若胜草,方能成事”,东志常常这样激励自己。

早上只工作俩个小时,就回家吃饭,饭后继续到玉米地里和杂草搏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农以食为天,为了有更好的收成,操碎了农民的心。

“喂,是东志吗?忙什么呢?”一个郑旭的大学同学打来电话,和东志是同班同学,但不是一个宿舍,谁也不会料到,大二开学后,新生的入学,宿舍重新分配,这个叫郑旭的同学被分到了东志的宿舍,混合宿舍里的两个外专业的舍友被分了出去。

“哦,是的,你是郑旭,什么事?”东志一脸茫然,不知道郑旭突然给他打电话所谓何事。

“我爸在交县有个工地,你想不想打工,挣点钱?”“想啊,多少钱?”东志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总想逃避牢笼的东志遇到有人主动找他,怎能不激动。”小工,一天65块“,郑旭平时就和东志相处的很好,感觉东志为人忠厚老实,是个靠谱,能吃苦之人,所以找他。“那行,我去”,“我还叫了闫钏,没叫别人,韩纪想去,我没叫他,感觉你还不错,所以叫你过来,什么时候能出发,我们在学校集合”。“明天我就去学校,下午就能到”,“好的,去了学校联系,那就先这样”,“好,拜拜”。一番电话交流之后,东志转身告诉身旁的母亲,母亲同意让东志去,让问问东志父亲,都是为了挣钱,当然父亲也未阻拦,双双赞成。

东志整理好出门行装,乘火车来了学校,回到宿舍恰好碰上刚刚到学校的郑旭,然后一起电话联系了闫钏,三人吃了点饭,便同行到达去往交县的汽车西站。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路上聊天完全忘记了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不久就到达交县工地三公里处的一个十字路口,大家一起下车等待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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