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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年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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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话 重逢的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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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时间,觉得没必要回家,便让计程车司机直接到动车车站,我随便找个麦当劳或是肯德基解决一下午餐就是。

雨淅淅沥沥的模样像是比之前小了一些,粘附在落地窗上的雨珠从上滑落,吞并了一颗又一颗,最后跌落在窗沿又分开,我百无聊赖地来回看着这些小雨珠受到重力而无奈,分分合合,最后却是悲剧收场,像是一出悲情的戏剧,让人泣泪不语,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感叹着自己的多愁善感,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忽然听见旁边几个人小声地议论着网上的事情,我敏感地竖起耳朵,仿佛担心她们所说的就是我。

人是最作践自己的生物,没有之一。

我忍不住去探听别人口中对我的评价,但是又生怕别人对我的评价恶毒至极,明明想要知晓却又胆战心惊,矛盾而矫情,我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距离默橙她们到站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再坐下去了,便匆匆起身离开,像是心虚的小偷逃也似的走了。

我守在动车站的出站口,随意找了一个角落把秋季的风衣拉链拉倒顶,严严实实地捂住自己的半张脸,宛如一个图谋不轨的恐怖分子生怕别人认出来一样,看着别的班次列车的乘客像蜂窝一般冲了出来,一波接着一波,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空荡荡的接客大厅一时喧哗一时沉寂,落差的对比让我越来越急于见到白秋他们。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一趟列车到站了,我看了看列车的车次号,激动地跳了起来,连忙跑到离出闸口最近的地方,左右环顾着在寻找白秋的身影,人流堪比车水马龙,黑压压的一片瞬间从出闸口涌了出来,高矮胖瘦参差不齐,让我一刹那恍惚了眼前的景象,我找不到白秋他们,竟然焦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忽然,有一只手从我的身后探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了声,但是熟悉的面容在人群攥动之间映入了眼帘,他眼中的担忧直刺我的心脏,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我的心里,不疼不痒,却让我煎熬。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白秋的声音那么坚定,带着一丝温柔的狠劲儿,在来去的人流里再一次唇吻热烈,我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虽然想起了网络上的那些不堪的声音,但是我没有逃避,因为白秋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的内心像是突然燃起了一把火,坚决而又猛烈,我回应着白秋深情的热吻,这一个瞬间比以往都漫长,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像是走到了世界的末日,但是我们都没松开彼此,仿佛害怕松开手了,对方就会在怀里消失一样。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那一趟车次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我们俩还在原地拥抱着,默橙和庄繁她们三人躲在小角落里偷瞄我们,我看看她们冒出来的三颗脑袋,像是三颗一百瓦的照明弹,白秋身后还有一个始终捂着脑袋不抬头的保安,我确切地相信我们亲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我想你了。”白秋深情地望着我的眼睛,眉宇间画着不能言语的情绪,声音像是一块磁石,紧紧地吸附着我的心跳,我听着他酥麻的轻唤,吐息呼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暖暖的,就像是中央空调的暖风,让人身心顿畅。我的脸忽然涨红起来,有点像是被热风吹红了似的,呆呆地看着白秋,刹那间竟然忘了说话。

“你们俩腻歪够了吗?”安志朗冒着的脑袋终于动了动,要不然我会以为他们仨的脑袋真的是个高亮度的照明灯,我白了他一眼,骂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头打爆?”。

安志朗愣了愣,很识时务地把头缩了进去,白秋噗嗤一笑,说:“还是会说会笑会把别人脑袋给打爆的黎岁可爱。”。

我看着白秋的笑容,忽然想起病房里自己说过的话,我们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对不起,然后陷入了难得默契的尴尬之中,率先打破僵局的还是白秋,他抿了抿嘴,拉起我的手,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没能体会到你的感受,让你受委屈了。”。

“才没有,是我一时冲动,说的话那么难听,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我内疚地低下了头说道。

“你会冲动终究还是因为我先说出了那些不中听的话,所以并不是你的问题。”白秋浅浅地笑了笑,又说:“但是这一回牵起你的手,我不会再放开了,无论遇见什么事情,无论是谁说了什么话,我都想和你走到底。”。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宛如天上的小曲儿,神圣得让人憧憬,或许他就是被神衹眷恋的人,获得了盛世容颜的同时还得到了勾人心弦的嗓子,就像是只要他一开口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听他说话。

我呆滞地看着白秋,两眼眼眶都泛着淡淡的红圈,我紧咬着下唇,刻意地忍着自己想要哭出来的冲动,白秋看着我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抚过我的眼角,勾去一丝泪迹,温柔地说道:“我想带你去巴黎看看埃菲尔铁塔,想带你去澳大利亚看袋鼠,想带你去荷兰看薰衣草和风车,我想和你走到这一辈子的尽头,还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你愿意吗?”。

我才发现,没有所谓的俗套的台词,只有对的人说过的话才是句句良言,我忽然想起著名漫画家王泽先生画的《老夫子》,老夫子总喜欢向陈小姐表白说这一模一样的台词,你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生命,我曾经以为那是一个人词穷,但是我才发现,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会付出全部灵魂和生命的。

沁满热泪的双眼发酸,我顾不及揉搓眼睛,只是自顾自地点头,我愿意这三个字像是噎在喉咙里似的说不完整,场景美好得仿佛是求婚的现场,就在我满心欢喜地脑补着的时候,白秋忽然单膝跪地,他像是变魔术一般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精致的银饰挂坠,他仰着头,双眼映着头顶上的白炽灯,闪着星星白点,我又看见了那一片刻写着他名字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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