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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上,夏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原以为是段河打来通知她有关孙扬帆的事情,但万万没想到,打电话来的是程一鸣。
国防部第二厅副厅长,程一鸣。
挂断电话后,夏迅速收拾了一下,将早餐准备好放在夏叶卧室桌上,再次锁上了房门。
然后,夏匆匆赶到程一鸣的住宅,见到了这位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就是将夏调回保密局总部的贵人。
两人之间的交集有两个,一是程一鸣是夏在军统特训班时的教官,二是程一鸣是夏曾经的顶头上司军统南京站站长聂振铎的知交好友。
一见面,夏就谦恭地向程一鸣行了一礼道:“学生来南京就职后一直没来向您道谢,实在是学生的疏忽。”
程一鸣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我这些天都不在南京,你就算来了,你见谁去?别站着了,坐下说吧。”
夏将礼物放下,恭谨地坐在了程一鸣另一侧的沙发上。
夏虽然桀骜,但该收敛的时候却丝毫不会外放,何况对于曾经的老师,她是实实在在有一份敬意在的。
程一鸣明显很满意夏的态度,感叹道:“你现在真的稳重多了。”
夏笑道:“以前年轻气盛,太过自以为是,所以锋芒毕露引人仇恨,现在经历得多了,知道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不得不稳重谨慎一些。何况在老师面前,学生怎么敢放肆?”
程一鸣点头,像是拉家常一般问道:“那次那个案子听说你立了大功?”
夏自谦道:“捡了个便宜罢了,也多亏老师将我调过来接手了这个案子。”
“你这几天办的那个药品走私案,我也看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程一鸣笑盈盈地看着夏问道。
程一鸣虽然笑着,夏却知道这个问题绝不是那么容易回答的。结案报告写的看上去天衣无缝,但像程一鸣这样的人一看便知道报告是假的,背后原因也都呼之欲出。幸好,那份报告真的不是夏写的,所以夏也不那么心虚。
夏犹豫半晌,无奈答道:“学生也是无奈为之,上峰命令这样办,做下属的不得不服从。”
意外的是,程一鸣竟然没有露出不满或生气的表情,反而问道:“哪个上峰?顾松柏?”
夏点头:“是的。”
“也只有那个废物能做出这样的事了。”程一鸣言语之间对顾松柏颇为不屑。
夏识趣地没有接话。
“你前两天在国防部抓了两个人?”
夏不明白程一鸣今天找她来绕了那么多的弯子是什么意思,于是她谨慎地回答道:“是的,一个有共党嫌疑,另一个怀疑是药品案的漏网之鱼。”
“药品案的漏网之鱼?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一个小小的尉官,还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你不怕查出事来?”程一鸣眼中依旧
带着笑意。
“这实在是意外,本来不是去查他的,结果还真被查出来了,我也不视而不见。不过一个尉官,怎么请到老师您来过问了?”想来想去,夏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
程一鸣是来要人的,不知道他是要吴遥死,还是要他活。
程一鸣一看便知道夏想错了方向,他摆了摆手说道:“不是这事。”
夏糊涂了:“您想说什么?”
“先说说看你对顾松柏的评价。”
夏一愣:“顾松柏?”
揣摩了一下程一鸣的用意,夏相信程一鸣,在这上面他应该不会害自己,于是她按照心中的想法如实答道:“小人一个,难成大器。”
顾松柏上任这么久,一直没有什么成绩,夏所说的也是行动处的现状。若不是这次叶密雨和药品的案子,行动处在保密局的地位会越来越低。
程一鸣点点头,道:“厅座也是这么看的。”
“厅座?”程一鸣所说的厅座就是同时担任第二厅厅长和保密局局长的郑介民。
夏醒悟,郑介民对顾松柏不满,那就意味着顾松柏如今的地位危险了。
“尤其是这次的药品案,他顾松柏自以为能瞒过去,但是哪能瞒得过厅座?只是厅座不愿意戳破罢了。”
程一鸣这样解释了,但夏还是有些不解,顾松柏这次做的说到底不过是件小事,最终药品拦下了,案子也结了,保密局的面子没有丢。既然郑介民没有戳破,怎么现在又来提这件事。
说到这,程一鸣话锋一转:“我找你来,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你抓的那几个人,而是为了振铎兄。”
夏一愣,这跟聂振铎又有什么关系?虽然自己这些下属被放了出来,但聂振铎还一直被关在重庆呢!她努力思考着几人之间的联系,望着程一鸣那张笑盈盈的脸,突然恍然,试探着问道:“站长他,已经没事了?”
“马上就没事了。等他出来,总不能闲着,得给他找点事情干。你看看,你头上虽然有个正科长的位子空着,但你舍得让振铎兄去坐那个位子吗?”
夏终于听明白,今天程一鸣跟她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说了那么多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聂振铎铺路!
聂振铎当年就已经是少将站长,如今怎么可能让他来当一个小小的校级科长,这中间可差了一个大阶。保密局中适合他的位置程一鸣已经替他物色好了,那就是行动处处长,何况下面还有夏这个老下属帮衬,这个位子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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