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相信，只要能把顾松柏赶下去，程一鸣就一定会让聂振铎坐上来。
如果聂振铎再次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那自己以后的工作会不会更加方便一些？
略微思索之后，夏当即答道：“学生明白您的意思了。”
程一鸣赞赏地看着夏道：“振铎兄当年没有
白疼你。”
“学生能有今天，也都是老师跟站长的教导和帮助，学生怎么敢忘？”夏表忠心道。
“这件事你放手做，其余的后果我来处理。”程一鸣承诺道。
“请您放心！”
夏这一趟程府没有白走，程一鸣的想法跟夏不谋而合。
虽然夏没有想要搞垮顾松柏，但她确实是要把这个药品案再通上一通的。有了程一鸣的保证，她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方案。
在那之前，她先跟林源碰了个面。
听完夏的叙述，林源陷入了沉思。
他对国民党内部的斗争了解不多，在他看来，夏答应程一鸣的举动是冒险的，但他也明白，夏不得不答应下来。去完成这件事的后果很可能是夏被牵扯进这些高层的博弈，成为一个牺牲品。但如果成功了，夏的上司变成了熟悉她的人，这样的结果又是好是坏呢？
“你确定在聂振铎的注视下，你的活动空间会更大吗？”
夏摇头：“我不确定。聂振铎这个人，心思极细，手段极多，在业务能力上他能甩顾松柏十条街，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对于国民党官场的规则不太懂得变通。但相比于顾松柏，他对我的信任更多，更深，何况我跟他算是共患难过的，如果我没有露出马脚，他就不会太防着我。”
林源犹豫：“如果计划失败，你怎么办？”
“只要执行得当，就不会失败，而且，我相信程一鸣。”
顿了顿，夏补充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已经答应了程一鸣，而且我一会儿要去见孙扬帆。”
林源一愣：“孙扬帆？见他做什么？”
夏皱眉问：“你先告诉我，他是我们的人吗？”
林源犹豫半晌，摇头道：“不是。”
“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他是我们的人的话，我的方案就需要更改了。”夏观察着林源的表情追问道。
林源解释道：“他是每次交易那边的执行人，所以我比较熟悉他，但他确实不是我们的人。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
“有个叫段河的，你认识吗？”
林源脸色一变：“段河？”
看他的样子，夏心里就猜到了一半，无奈道：“他主动向我投诚，说出了孙扬帆。”
林源此刻的心情万万没有夏轻松：“他只跟你说了孙扬帆？他只找了你吗？”
夏点头：“这个人很重要吗？”
“他是我的助手兼联络员，我这条线上的人员，他知道一半！”林源脸色凝重，再三确认道：“他真的只联系了你吗？”
“只有我。”
林源长出了一口气，庆幸道：“还好他找的是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林源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道：“这个叛徒！我尽快处理他。”
“不必，既然知道了他是叛徒，以后说不定有机会能利用上。你还是
按照平时的样子安排他工作吧。”夏建议道。
林源想了想，点头同意：“也好，他有什么动向你就通知我。”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我的弟弟夏叶，是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
“你弟弟？他也是我们的人？”林源皱眉，“我不清楚，我没有派人接触过他。”
夏一愣：“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夏清楚，如果夏叶仅仅只是参与药品案的话还能说是交易，但从昨天他的表现，以及之前两人的对话来看，夏叶绝不只是收钱办事这么简单。如果不是林源，谁还会去接触他呢？
“你我是属于华东局，但华东局除了我这条情报线之外，还有一条武装线和运输线，我虽然是总负责人，但除了情报线的人员之外，他们的具体名单我不会过问。而且南京的地下组织，除了华东局，还有市委，还有游击队，人可都不少。”林源有些为难。
夏也知道这个道理，虽然对弟弟的选择感到欣慰，但心下还是有些怀疑，夏叶究竟是怎么被转化过来的？
“那如果什么时候你了解到了他的情况，请你尽量帮忙让他离开南京，离开我们这一行。”夏郑重请求道。
林源点头，答应道：“好，我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