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还有多少?”林卿抚着自己光溜溜的额头,吐出了一口长气。
“三年级英语听力的录音机里,应该还有不少,”少年低着头,蓝色焰火点燃了属于15岁的蜡烛。很小就认识的,小兄弟15岁的蜡烛,“行了,许愿!”
几个字,像是触发了悲伤情绪的机关。
林卿突然正经起来,目光悬在半空,“今天早上就许过了。”
对着长寿面,他把长寿许给了老师。狼吞虎咽下的,还有眼泪。
“我想吴老师早点儿回来,”突然俯身吹灭了蜡烛。
肖寒看得出,他是在躲闪情绪。
这句话像是冰的时间炸弹,突然“爆pu”地炸了,冰凌蔓延,凝滞了所有情绪,只剩呆呆的凉冷。
他们,都不说话了。
“行了,哥坐着陪你好好儿吃一次蛋糕,”肖寒按着林卿的肩膀坐下。
“我来切,我来切!”米小米欢乐地涌到蛋糕面前,拿起塑料刀具,“呐,给你个‘乐’。希望林大兄弟以后,一直是个快乐的傻子,”切割整齐的三角,推到了林卿面前,由不得他拒绝。
尽管红着眼睛,但米小米在努力地让这个15岁生日开心起来,让大家开心起来。
从米小米手里夺过塑料刀具,“哎呦,那这个‘弟’非你莫属,”手起刀落,一个‘弟’挑到米小米面前的盘子里。
这一次,米小米没有一呛到底。
肖寒伸手拿过林卿的手里的刀,给自己斜切了一点儿纯蛋糕胚。
“你这什么毛病,”初晴看着掏出了一个洞的蛋糕,怎么看怎么别扭,“奶油怎么办?”
得嘞,又过来挖坑了。
狗尾巴草的脑袋趴在蛋糕胚上,落在盘子里,“别浪费。”手起刀落,沿着那个“洞”完美分离的奶油,额外降临到初晴的盘子。
动物奶油还不赖。所以,初晴是不会反驳的。
蛋糕是轮着互相切的,奶油传递的过程中,总是寄托着故事。当时没明白,后来都懂了。
……
不要以为每一次的励志,往前走走就是海阔天空。
十五六岁,本事不大,但脾气从来不会憋着。
“嘭”地一声,前排的一摞儿书被推到了地上,像是摔打自己过去所有的努力。
“靠,”秦赵仰靠在后座桌沿儿上,声音掉到地上能砸个坑。
四处传阅的成绩单,没有几个数字是值得开心的。失落像生宣上的一滴墨,顺着看不见的纹理蔓延,席卷。一个整体,连锁反应起来,全都是不开心的。
“妈的,一张破纸就能让你们哭丧着脸?”秦墨从林卿手里拽过那张散发着“丧”气纸,看都没看,团成了团儿,“垃圾!”
白色纸团儿,越过忐忑拥挤着的人头,精准无误地投入了红色垃圾桶。
这一幕正好落入了樊老师的眼里,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顺手甩上的门不是他有意发火儿,却像巴掌一样甩得他们各归各位。
粉笔是武器,一只手掂着,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背后是恒久不变的黑板,眼前是流水一样的学生。老气的、严厉的、端庄的……不同的老师演绎着不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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