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抱云华霄门窗紧闭,房里光影依旧昏暗。
五方的脚步声向来轻悄,他穿过檐下,放轻声音来到窗前,对屋里低声道:“将军,王上有令,您与雁将军可以懈怠三日,不用上早朝。”
梁雁被他吵醒,睡眼惺忪的,不着寸缕的性感胴体覆在云锦衾被之下。她迷迷糊糊偏头向身侧看去,枕头上却只留下一窝浅坑,空荡荡并无人影。
与此同时,窗下响起闻人异回应五方的声音。
“知道了。”
“此外,昨夜潜伏在抱云华霄屋顶的探子也已抓住,属下特来请示将军,该如何处置?”
“杀了罢。”
“是。”
五方轻悄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闻人异从门外走进来,天青长袍颀长玉立,银发未绾,愈发是远山青黛般地俊雅出尘。
他穿得整整齐齐,相比之下梁雁才是那个一丝不挂的登徒子。她羞红了脸,像个初尝禁果的大闺女般抓过被子闷头一盖。
闻人异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甚至没有表现出喜悦或是羞涩的神情,顺手从地上拾起昨夜被他本人撕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把梁雁照脸蒙了个结实。
然后他十分君子地转过身。
身后一阵悉索,约摸着梁雁穿好衣服,闻人异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与她并排坐在床沿上。
“你——原先不是处子身吗?”
他开口,目光落在身后床榻上,那上面凌乱不堪,就是没有至阴至纯的一点朱砂。
梁雁把眼一瞪:“怎么的你嫌弃我?”
“没……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我原来待过的那个世界可比这里开放的多,我这人又早熟,有什么可好奇的!”
闻人异淡淡地笑着。
“头一次见有人把淫乱说得如此有理有据。”
“那你异将军不也是未婚就先开了荤?”梁雁呸了他一口,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方才听你和五方在外面的谈话,昨天晚上将军府来了探子?”
闻人异点头:“嗯,已经处理了。”
“谁派来的,来探什么的?”
梁雁心虚地想,总不可能是来听一夜春宵的吧。
闻人异蹙紧了眉,抬起长睫沉沉地看着她,道:“兴许,昨夜你驭水腾空的场景被他撞见了,他今天清晨出府了一趟,消息应该是已经报给过他的主子。”
梁雁抬头,视线与他碰撞,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
“撞见了……就撞见吧,反正他赔命了。他主子是谁?”
闻人异仍是笑,笑而不语。
她忽然便明白了。
整个金阙王朝找不出几个有狗胆往将军府插人的人,如今形势,有动机又有本事的,除了她梁雁,也就只有——天上那位。
一只手忽地搭上闻人异肩头,梁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与邙王的君臣之情不是天地可鉴么,怎么他会在你府上插眼?”
“邙王继位以前,也是阙城演武场十万精兵的首领,我与他有沙场患难之情。这也是他重用我,我效命他的根由。”
闻人异一顿,许久才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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