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不滚。”
“你走开……”
“不走。”
马车里,一对璧人紧紧的拥抱着,彼此动情的凝视,口中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听得懂的傻话。此情此景委实是动人得很,令得劫后余生的秦嬷嬷知趣的转过脸,没有上前嚷嚷男女大防之类的道理。
当然了,她的知趣是建立在知晓他身份的前提下。
能悄无声息的带着护卫前来,反客为主,一击制胜,英雄救美的人,试问除了未来的姑爷,还能有谁?
“王八蛋!背后搞偷袭,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钱子淳就没有非礼勿视的觉悟了,嗷嗷的叫着,自一地尘土中无比狼狈的爬起来,伸出血淋淋的断指冲崔遇叫嚣道。
“我当然是男人了。”
崔遇漫不经心的答了句,顺便意味深长的看了裴舒一眼。
这种眼神,女人未必明白,男人却一定都懂。
“好一对奸夫yin妇,你们给我等着!”
钱子淳接收到其中的挑衅,怒不可遏,转身就走,似是要去找救兵扳回一城。
因崔遇没有开口,便没有哪个护卫拦他。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赌对了。
所谓的世家公子一个赛一个的矫情,死要面子和名声,定不屑跟撒泼打滚的自己较真,顶多是见血就撒手,不会真的闹出人命官司来,搞得汾王脸上也不好看。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遇到好欺负的就直接硬上,遇到权大势大的就耍无赖。
反正前者没法子找他讨公道,后者没法子自跌身份同他计较。
“把眼睛闭上。”
马车那边传来了崔遇的声音,估计是还在跟yin妇打情骂俏。
“你急什么,我话没有说完呢……啊!”
当真是在打情骂俏。
去他娘的,这臭娘们儿明明穿的那么寒酸,满身铜臭,一开口更是讨人晦气,就这种货色是怎么被崔家看中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没偷到羊肉还惹来一身骚!
算了。
管她的,只要保住了小命就行。
如果她真敢报复自己,大不了找汾王撑腰去!再不济就求到兴安郡主跟前,放出点消息。听说兴安跟姓崔的早就有一腿,老姘头对付小yin妇,到时候就有的是好戏看了。
正想得美滋滋的,冷不丁一道森寒的刀光闪过,颈间一凉。
冰冷的刀锋割裂了他的皮肉,嵌进颈骨,再从咽喉穿出。
喀嗒一声。
他的脑袋颓然落下,骨碌碌滚进了旁边的阴沟,久久不肯下沉。
“找死。”
那个矫情的、死要面子和名声的世家公子正悠闲的擦拭着刀上的血滴,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仍朝着裴舒所在的那辆马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黄昏,幽巷。
地上躺了具无头的尸首,鲜血喷涌,时不时的抽搐两下,看上去既恶心又可怖。
而持刀的人衣袍下摆和袖口溅着刺目的红,眸子里却漾着柔软的光,衣袍带风,姿态从容,仿若踏月色而来,准备赴心上人之约的翩翩公子。
这幅画面有一种诡异的美感。令人屏住呼吸,不敢惊扰。
但裴舒没什么不敢的。
“混账,你怎么能这样?”
没了他刻意的钳制,她很快便从虚软的状态中挣脱,恢复了精神,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走来。
“那你想要哪样?”
崔遇收刀入鞘,无辜的问道。
“人都让你杀了,我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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