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一把将衣料夺回去,扔回篮子里,扯了个谎话解释着。
“谁说我是自个儿买的,给邻家婶子捎带的,我家那个光景,土里刨食刚够吃,能有这个闲钱。”
简直是欲盖弥彰。
全村当初选择做买卖的,就容小双一家,其他各户得了田地,纷纷种粮。
新粮还未收成,城主心好,与柳监军商议着,按月给每家供给,保障着日子过下去,粮和物品为主,一家只得数十文钱,最多够进城买些吃喝用的。
不过这钱其实也用不上,除过容小双家,旁人难得进回城,从良村一路苦寒过来,都是受苦受惯的,有钱也不舍得浪费,反正城主每月拨的钱物里,衣料日用都齐全着。
容小双也不乱花钱,爹平日总在村上,穿的都是粗布衣料,但她知道酒坊打开门做生意,门脸也重要,所以给自个儿和娘亲、哥哥、小山小丫做了几身新衣,就是穿给客人们瞧的。
这么一个境况下,村上谁家能买的起这价高的衣料。
柳如笙也察觉出不对,拿出衣料看了半天,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容三婶,直瞟的她心虚发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人使坏心,要想侥幸混过去,却是难上加难,老天爷还是有眼的。
三人正僵着,容小双家邻居婶子来送药材了。
这婶子心善,也知感恩,容小双体谅她孤儿寡母,日常总偏帮一些,每月给些工钱,让她别亏着孩子。
她今日也是好心,进城路过南街时,瞅见有卖荷叶糕的,揣度着容小双和容成安天天忙的脚不沾地,顾不上喝口水,容易上火,就去买了几块,想给二人尝尝。
结果,买荷叶糕时,抬眼就看见个熟人,容小年进出南街那家酒楼的情形,被她瞧了个正着。
这位婶子不是多事的人,知道容小双家与容小年家素来不睦,本就不打算说了,偏瞧见容三婶也在这儿,热心肠地就随口说了句:“容三婶子,我见你家掌柜的去了南街酒楼,今个儿有些闷气,可别多吃酒,伤身子,那条街上有荷叶糕卖,也不贵,你不妨过去买上几块,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顺道给你家掌柜提个醒。”
好心换来一记白眼,容三婶心底油锅滚着热油,刀子眼睛恨不得将这婶子剜个洞出来。
她的反应,容小双和柳如笙双双瞧在眼里。
容小双心思微转,招呼婶子将药材送进铺子里,转过身来,淡笑望着容三婶。
“三婶,我三叔去酒楼做什么?你们真有这么多闲钱,学着城里人,没事还要去吃个酒吗?”
容三婶彻底说不出话来。
容小年私卖酒曲的事,自然说不得,可若是承认他去吃酒,这花销的银子,也没个来源。
左右都不是,横竖都不对。
她懊悔不已,好好的买了衣料回去就成,为啥非要来这儿找事,这下正好搬了石头自砸脚,还是在柳监军面前。
却说容小年送了酒曲,得了银两,心中得意洋洋,出了酒楼四下打望,满街的繁华,惹得心痒痒。
自家那个婆娘也不知道哪里逛去了,估摸着银子不花完,是不会寻他的。
锡城满街走的都是俊俏的大姑娘小媳妇,和自家的黄脸婆一比,天上地下的,全然不在一个档次。
夏日的闷气,烘得全身不爽利,容小年眼睛尖,瞅见街角一个花楼,花枝招展的女子摇曳多姿,在门外正媚笑着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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