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现在能赚钱了,偶尔喝个花酒,也不足为过吧,难得来这么一趟。”
容小年给自己找了个充分的理由,抬脚就走进那间花楼,碎银子几块先赏了老鸨,得了一桌子佳肴和两个艳丽无双的花娘陪着,登时觉得人间极乐不过如此。
香粉一熏,飘飘如仙,早将容三婶抛之脑后。
容小年正一口酒菜,一口美人腮旁偷香的快活着,冷不丁肩上被人一拍。
他以为是花楼的伙计,不耐烦地转头就骂。
“不长眼的,没瞧见大爷正快活着呢。”
话音刚落,看清来人,一口酒噎在喉头,呛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容小年止不住一阵剧烈咳嗽,脸色都变了,待气喘匀了,忙惴惴不安的站起来,磕磕绊绊地打着招呼:“柳,柳监军,您,您怎么也来这儿了啊。”
听到“监军”二字,两个花娘吓得面容失色,慌忙站起来,跑到一旁。
老鸨也吓坏了,敞开门做生意,往来都是花间客,今日怎么就惹了个监军上门。
她到底是经过些世面的,震惊过后,迅速恢复正常,带着媚笑迎过去。
“哟,原来是监军大人啊,咱们这地方没有兵士,也没有侍卫,这个啊,您大可放心,监军日常守城辛苦了,来,喝杯清酒,去去火气,这可是添了清热药材的,您尝尝……”
浓郁的脂粉气冲进鼻腔,柳如笙烦闷地皱了皱眉,推开老鸨献媚的手,一把拎着容小年的衣领,将人拖到花楼外面。
容小年双脚离地,脖颈被禁锢着,惊惧之下,呼吸都有些不畅。
好不容易脚踩实了,又被柳如笙刀刻的目光吓住,腿一软,竟然扑通跪在地上。
“柳监军啊,我知道错了,不该来吃这花酒,您随便怎么罚都成,千万别把我带去监牢啊。”
柳如笙冷哼一声。
“谁管你喝不喝花酒,谁愿带你去坐牢。”
不管这个,也不去坐牢?
容小年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几分,只要不是这些事就好。
才哆嗦着准备站起来一问究竟,柳如笙下面的话,就吓得他膝盖彻底生了根,贴在地上起不来。
“容小年,我且问你,家家户户月月都是一样的供给,城主都是点算过的,你从哪儿来的闲钱,跑到城里来喝花酒?”
这下问到关键处,容小年不止腿软,心里都开始扑通乱跳,额头冒汗,手发颤,吭哧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刚才听了那位大婶所说,柳如笙常年在城里,各家酒楼的情况略知一二。
他刚到南街,就看见容小年进了花楼,思忖一下,不急着进去寻人,而是先去了大婶所说的酒楼,三两句就从掌柜那里套出话来。
有了十足的证据,柳如笙预备着让容小年好好吃吃苦头,给这夫妻俩一个狠狠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