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轻快,脚下从容,转眼就闪的没影。
锡城的风波,渐渐散去,关于容家酒坊的流言,日子一久,已被袅袅酒香冲散。
春末暖意更浓,桃红柳绿花开繁盛,南山的泉水,良村的药材,各处花朵融汇一处,又邀来莫神医研制方子,各色花酿酒,药酒不断酿出,醉了大半个锡城。
容小双每日忙的脚不沾地,迎来送往,脸都要笑僵。
“老板,今日散酒卖了三坛,东街几家酒楼,订出去六坛,要是天天这么做生意,不出半年,你就要成锡城首富了吧。”
小六子拨拉了一通算盘珠子,对着账本喜笑颜开。
容小双笑而不语,她赚银子多,花销也不少,光是每月供着良村孩子们读书和几户村民的生计,就是一大笔开支,村民种的药材,她都按市场最高价收进来,算来算去,落在自己口袋的,也没多少。
小六子还在一旁盘算着,今年到了年底,老板会不会给多发些赏银。
门外走进一个大汉,站在那儿不客气的嚷嚷:“哪位是容老板?”
见此人态度不善,容小双脸色一沉,迎上前去。
“我是,不知您有何事?”
大汉瞅了瞅身形娇小的容小双,不屑一顾,手往身后一指:“上轿,我家主人要见你。”
正对铺门,停着一顶轿子。
小六子不乐意了,快步走过来:“你家主人是谁啊,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跟抢人有什么分别,让开让开,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小六子,小心……”
容小双瞧见大汉眼里的凶光,惊呼出来,可是已经迟了,只见大汉揪住了小六子的衣领,就要将他丢出去。
这么摔一下,那还得了。
容小双急忙伸手去拦着,连声说道:“我随你走一趟便是,放开我家伙计。”
大汉“哼”了一声,手一松,小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摔的也不轻,揉着屁股龇牙咧嘴的叫唤着。
容小双不想生事,将满腹火气硬压下去,凛然坐进轿子,到了地方,见到那位秘密主人,满腹的火气终于倾泻而出。
面前赫然立着徐英贤,手里捻弄着一张纸,见了容小双,直言不藏。
“容老板,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私通北疆蛮夷,幸而这封密信到了我手中,徐某不远千里而来,就是要给容老板一个机会,要不要惊动圣上,全在你一念之间。”
望着前世的仇敌,容小双心口如杵着火山一座,顷刻轰然爆发,炽烈的火和岩浆喷薄而出,烧灼的她双目赤红。
这样的容小双,让徐英贤心慌不已,他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我,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这封密信乃是那蛮族部落首领亲笔所书,说感谢你送的佳酿,并让你长期供酒到北疆,容家酒到了那里,也是事实,这个你抵赖不得,但既然信到了我手中,我们徐家也是从商的,在商言商,与你出个主意,若是你肯与我徐家联手,皇商的买卖,有你一半……”
话说到这份上,容小双全明白了。
她冷笑一声,怒火凝于眉间,前世今生重叠一处,殿上毒酒,三尺白绫在脑中交错反复,毫不客气的两巴掌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