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澜殇叉着两条大长腿,虚阖起眸子没说话,就让他在那里不停的磕头,直到脑袋肿起个大包,才不冷不热的开口:“停吧!继续审!”
是叫了停,可却没让他起身,于是,都府衙门出现了明耀史上第一奇观。
跪着审案的官老爷,站着被审的嫌疑犯,连衙门口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哄笑起来。
何礼道是二品大元,这辈子都没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可面对阴晴不定的雪澜殇,他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还要叩谢他的大人大量。
思索了片刻,他觉得自已不能再这么没头没脑的继续瞎碰了,否则不被池千尘给气死,也得被太子爷给活活压死。
既然太子摆明了偏袒池千尘,他何不就做个顺水人情?
就是到时候齐丞相那边不太好交待。
自从四皇子挨了打,齐佳贵妃可是恨毒了池千尘,正明里暗里等着抓她的错处严惩不贷呢。
如今正好撞到他头上,他非但没借机严惩,还让她轻松的蒙混过关,恐怕齐丞相和齐佳贵妃追究起来,也没他的好日子过。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他有点丧。
夏容儿的哭声又吵的他心烦…对呀,还有一个夏容儿呢!
他眼前一亮!
何不两害相权取其轻?
同为齐佳贵妃的眼中钉,夏家可也是她的心腹大患,他何不顺应太子,又把夏家推到齐佳贵妃的刀口之下?
这样,既不会和太子正面起冲突,又给了丞相和贵妃交待,岂不两全其美?
想到此,他总算豁然开朗,冲着池千尘问:“你状告何人?因何上告?可有人证物证?”
此时,才算是有了一点审案的样子。
池千尘也不和他啰嗦,“我一告夏容儿口舌之诫,污我名声,行凶伤人,只是技不如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着,她拖拽过星涯,把他的两只手举起来,“这就是她行凶的证据,至于人证,何都尉可以从府衙外看热闹的人中随便拉一个出来,问问可有此事!”
夏容儿泪流满面,拼命的摇着头,她想说她没有,从始至终受害的那个人都是她,池千尘才是罪魁祸首。
可惜的是,没人能听到她的内心独白。
何礼道向两旁衙役吩咐:“去,从中随意挑出三人,当堂对质!”
很快,就有三个衣着朴素的百姓被带进来。
池千尘森冷的眸子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被她毒打的两个男人身上,邪气一笑。
三人被她淬了毒的目光一掠,不自觉的顺着她的眼光游走,最后同样落在两人身上,顿时悚然一惊,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他们敢乱说一个字,下场绝对比那两个人还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