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个酒鬼。”米勒跟着喝了一口，笑了。
——
豪斯看到米勒的笑，更觉得愧疚。有的人，酒杯里装的是城府，豪斯的酒杯里装的是诚实。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差点把冰块倒进领口。
米勒看在眼里，摇动这酒杯，看着窗外，嘴角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借着酒劲，豪斯对着他说，“米老师，我是来道歉的。”
“关于？”其实米勒明知道豪斯来访的目的。即便他没有联觉的能力，电话里传来的愧疚感已经说明一切。他想继续逗逗他。
“我可能给不了你3200万的顾问费？”豪斯的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上眼皮扬起，下眼皮也变得紧绷了，头慢慢地垂了下去。
米勒看着豪斯，心脏刹那间就沉了下去，就像坐在过山车上，经历了不期而遇的失重。豪斯已经快25岁了，身材很健硕，可脸上还有婴儿肥，皮肤很好，窗外暖暖的灯光轻轻地扑撒在他脸上。米勒觉得他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米勒心疼地走了过去，拍拍豪斯的肩膀。
“但我不是说完全不给。”豪斯惊恐地看着米勒。
“那你能给我多少？”米勒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他实在不是个好演员，皱起了眉头，却裂开了嘴角。
“我有一笔信托基金，但我很难背着爸妈取出钱来。不过我账户里应该有个300万，我可以先转给你。”豪斯快速地盘点自己的资产，“在曲江，我名下还有套别墅，市场价应该在2500万左右，我可以过户给你，买卖双方的税费总额应该需要120万，可以全部由我来承担。其余的部分，以后我可以慢慢补给你。米老师，你觉得可以吗？”
成年人的情谊，是感情也是买卖，抽象概念变得可计量并不复杂。开始一段友情，可以通过送礼。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可是心意，得看你送的是什么了。结束一段友情，可以通过借钱不还。能借到多少钱，取决于交情有多深和想结束得多彻底。人情最累，因为算不清楚。不过，大部分的人情丁是丁卯是卯。
豪斯的真诚总是“我干，你随意”，让米勒觉得既欣慰，又心疼。他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显得有些随意，“豪斯，你知道，我根本没办法靠两条微信记录，就主张3200万的服务费吧。”
“这既不符合行业惯例，也不符合法律规范。最初2个月的租金就可以，而且可以等t brand开业后再付。”米勒甚至都没打算要这笔钱。
豪斯没想到米勒完全猜透了父亲的应对，而且还主动放宽了支付金额和条件。
“你不着急用钱吗？米老师？”豪斯环顾着废土美学的四室三厅，他确实猜不透米勒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我不缺钱。”米勒知道豪斯的心思，“但不介意更多。另外，以后你别叫我米老师，叫我米勒就可以。我大不了你多少，也教不了你什么。”
“那多不尊重。起码得叫米哥吧。”
“米勒。”
“那，勒哥吧。”
“米勒。”
“大米哥，我叫你大米哥吧。”
“随你吧。”米勒无奈地摇了摇头，此时他的秘书michelle打来电话。
成年人的情谊，是感情也是买卖，抽象概念变得可计量并不复杂。
开始一段友情，可以通过送礼。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可是心意，得看你送的是什么了。
结束一段友情，可以通过借钱不还。能借到多少钱，取决于交情有多深和想结束得多彻底。
人情最累，因为算不清楚。不过，大部分的人情没有负担，因为丁是丁卯是卯，锱铢必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