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赶来时，远远就瞧见于黑洞上空相拥的二人。
他怔在原地，望着江不晚温柔的眉眼，心中忽而一涩。
他有点不解的捂上自己隐隐作痛的心，琉璃般的眼眸中是淡淡的不解，为何他的心会有点难受？
他静静的看着江不晚温柔地安抚向之寒，她似乎又在和他说些什么，他听不太清。
他和江不晚素来克己复礼，他们的关系虽然亲近，但从未有过肢体接触。
他之前从未觉得这般有什么不好，甚至非常享受和江不晚在一起的状态。
可他现在看着和江不晚相拥的向之寒，心中竟忽然生出了名为嫉妒的情绪。
良玉心中百转千回，可在现实中，也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瞬间罢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二人听见良玉的声音，连忙松开，不知为何，江不晚觉得有几分脸热，尤其是在碰到良玉的视线时，更是尴尬的不敢看他。
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刚刚。。”
向之寒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他艰难的移动脖子，转过头去看江不晚，
“暮晚，我们。。我们在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毕方宫，毕方宫一定有别的办法。”
良玉缓缓抬起眼，与江不晚的目光交汇，他并没有说话。
他捏了捏指尖，心中悲凉更甚。
“在向之寒来之前，我一个人又翻了娲皇留下的书籍，其中便有娲皇补天的事迹。”
当初娲皇可用五色石补天，可惜后来娲皇的继承者再也没了娲皇的实力，他们都无法用自身的力量补天，但。。
最终。。
修补天界需要造化之力，而向之寒没有造化之力，他哪怕殉了也于事无补。
向之寒藏在袖袍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哪怕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没错，这是修补天界唯一的办法。
“可我就算倾尽全力也无法将缺口补上。”
两人都不拘泥于小情小爱，男女之情在他们心中的占比极低，甚至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存在。
“之寒，来不及了。”
但她又想到向之寒似乎向来不爱与良玉打交道，又把到嘴的解释咽了回去，转了一个话题。
可如今如何凑得齐众神？
“是我对吗？”江不晚说，“良玉，我该如何做，方能修补？”
江不晚打断向之寒的话，在生命的最后几刻，她终于愿意对他释放出温柔的善意，而不是相敬无言的下属，盟友。
良玉闻言，亦压下心中刚刚升腾起的酸涩。
她想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不必为她悲伤。
他回想起上一次天界也是这么大的裂缝，他和其余诸神想尽了办法也无法修补。
“之寒和尽河的力量对于修补天界都于事无补，唯有我的造化之力有用。”
江不晚见他别过脸，自顾自的笑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若是众神齐在，以众神之力，亦可修补。
他不能再承受一次江不晚死在他眼前。。。
向之寒不甘心的抓住江不晚的袖子，素来沉稳的他红了眼，“非去不可吗？”
“殉道？”他说出口的声音止不住颤抖，“我替暮晚神尊可好？”
“非去不可。”
可她最终也没有去握他的手。
他的身子开始发冷，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闷在酸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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