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
江不晚见良玉迟迟不愿说，更加证实心中所想。
她说着，抬起手，掌心是五色相汇的造化之力。
她已经活得够久了，况且她这一生从未白活，她年少时的初心在后来都实现了。
如果她明知可以救世，反而不去，也不是他认识，他所爱的江不晚了。
按照典籍上所载，在数万年前，曾有一位女神和她一样继承了娲皇之力。
江不晚同良玉相处日久，早已了解他的为人。
逐渐冰冷的尸体，紧闭的双眸，满手的血，止不住的血，遍寻不得的灵魂。
良玉看向地面的缺口，天灵城的缺口比他所想的还要大。
“良玉，你可有办法修补天界？”
若非神界凋零至此，只余留他们四位神，江不晚也不必以身殉道。
向之寒的神力对缺口的修补无益，想来良玉他们也是一样。
只要有办法弥补，她都愿意一试，哪怕。。哪怕是要她的命。
“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去找别的方法。”
是以，良玉还未开口，江不晚已知良玉定有法子修补天界。
他咬了咬牙，不敢正视江不晚。
只是。。。看他的面色。
他的目光落在缺口上，脑海中回想起万年前纵身一跃的女子，她有着和江不晚相同的神力。
“良玉，是不是只有我能修补天界的缺口？”
良玉别过眼，不忍再看。
良玉心中酸涩，他的声音有几分哑，“你都知道了？”
江不晚直截了当地问，她已经没有时间在这儿犹豫割舍了。
她的视线看向他垂在衣袍下紧紧握住的手，指甲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脑中又浮现江不晚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
当时，正值神魔大战，大战过后，天界也因战火破裂过一次，是那位女子以身殉道，补天界，生万物。
数万年前的那一幕，又要在今天重演吗？
但江不晚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也不知她的所愿又是否实现。
某种程度上来说，良玉与江不晚是一类人。
他紧攥着她的手指松了几分，他拦不住她。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良玉看了他一眼，只是摇头。
江不晚的眼神坚定且不容拒绝，他知道，他劝不了她。
唯一的遗憾的是清若，她还没能见一见她在下界收养的小徒弟呢。
江不晚垂眸，她并不傻，她从刚刚的测试中已经隐隐约约知晓，似乎只有她的造化之力能够修补天界的缺口。
她就要消散了，又何必招惹旁人情动。
“良玉，之寒。”江不晚轻声说，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不甘。
反而是一片坦然，她是心甘情愿地赴死。
“我走后，浮游界以及众生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