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哭过的江不晚，在这一刻，泪如雨下。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她怎么会怪他？
当初的结果，亦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向之寒眼中的忐忑消失不见，他欣慰地笑了，眉眼弯弯，亦如初见时的清风朗月。
他抬手想为她拭去她眼角的泪，可他的手还没碰上江不晚的脸就变得透明，
“真好，让我能遇见你。”
他的人和他的最后一句话同时消散在风里，他的身体逐渐透明，紧接着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虚无中。
“向之寒！”
江不晚大喊着想要去收集他消失的魂魄，可却一无所获。
他抿了抿唇，决定还是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若有下辈子，可千万别再认识她，爱上她了。
“他什么也感觉不到。”良玉说完，想了想又说，“不如，在这儿做一个衣冠冢以安向之寒的魂灵？”
只不过那个人，亦不会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向之寒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良玉顾不得许多，连忙下场一把抓住江不晚的手腕，赶在缺口完全关闭前逃了出来。
“什么？”
江不晚轻笑一下，她又何尝不知，向之寒彻底消失在虚空中。
她的目光又看向另一端，是一株漂亮的风信子。
良玉低眸瞧着她脸上还未干的泪痕，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我们走吧。”
可。。可她现在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再次遇见向之寒。
路上，良玉频频看向江不晚，生怕她会伤心过度。
江不晚极力咬着下唇，想要忍住泪水，在她年少时，她就已经戒掉眼泪了。
他在下界苦修数载，只为飞升，如今他总算得偿所愿，走上了修行者的顶峰。
或许他此刻和罡风融为一体了吧。
她忽而一怔，记忆忽然将她拉回久远的过去，记忆中是一只小猫和一位小女孩。
向之寒彻底死了，而她继承了向之寒的神力，自然也继承了他的神位。
他感受不到黑，感受不到冷，至于猛烈的罡风？
这是。。
虚空那么冷，那么黑，还有猛烈凶猛的罡风不间断的吹着，他怎么受得来。
难道她的小白和向之寒有关吗？
江不晚心中百转千回，可真相究竟是什么，随着向之寒的死去，也彻底被掩埋。
她离开天灵城前，又深深看了一眼向之寒所消散的地方，紧接着又收回视线。
她只要一想到向之寒的魂魄或许还四散在虚空中，找不到回家的路，心就难受的仿佛被人紧紧攥住。
两个被珍藏的很好的人，江不晚定定地看着这两个人许久许久，曾经的记忆忽然又浮现在她脑中。
“暮晚。。”良玉见江不晚的精神好了几分，出声唤道，“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江不晚轻声说，只是她的声音有几分哑，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良玉沉默片刻，道，“暮晚，向之寒已经死了。”
两人一返回天界内，江不晚愣愣地跪坐在地，看着已经合并的结界。
难道。。。
从前，她总是认为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向之寒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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