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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陋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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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白纸;而你最终想怎么作画或者做文章大部分都却决于你的思想,但在你有这样的思想之前;会先出现一些可以引导你的人。在怎样的家庭环境和教育之下;谁都不会成为一位完美的人;就像一副极其精致的作品被雅俗共赏一样。我在一档综艺节目中;听过黄磊老师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的观点和作品能得到所有人的赞同,那你得多平庸啊!”想来极是;正因为每个人的特点和陋习,才有了区分身边人的基础。我这个人要说特点;也确实没什么好讲的,硬要说的话就是懒;懒到不善交际吧!所以我喜欢的东西都是尽量少说话的。以致于我每次和人交流总会参杂着一些成语,因为一个成语可以代表几句话,省事儿不少。

要说陋习;就有的讲一讲了。其实在每一个阶段的自我觉悟之后;你都会或多或少的改掉一些,但不久很又会不经意意的染上别的陋习,周而复始。而我也因为这些不好的性格习惯愧对和得罪过不少人;最有趣难忘但却最警醒我的还要数和阙福康和阙福聪的相处的那段日子。其实他们刚搬到楼下的没多久;我们就渐渐玩成了一团。甚至还一同在我家的财神爷挂像面前,以水带酒将蛋糕分成三瓣拜过把子。暑假那会儿;小姨的次子也就是我的表弟健健来我家玩儿,我也一并把他带去楼下。当时阙福康兄弟俩的父母都在外务工;负责照顾生活起居的是他们的爷爷。爷爷温和的语调总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相处久了,我也从“阙福康爷爷”改口和他们一样叫“公”了。我们四个聚在一起最频繁的娱乐项目便是打牌、看鬼片和动画片。我究竟是不知道他们家那会儿哪来那么多的鬼片光碟;我小时候是很怕鬼的,因为每次看完之后;晚上躺在床上都会不自觉的去想那些画面,导致精力充沛最后失眠。但却是那种不敢看又想看的性格;要说鬼片为什么会有那么震撼的惊悚效果,应该有极大部分归功于那烘托气氛的恐怖配乐。所以每次带上我一起看的时候,都会先调成静音。可架不住他们先前已经把这片光碟反复看多很多遍;对我深情并茂的剧透。所以在一部电影还没到恐怖画面前;我就已经被他们给吓到了。这种自在快乐的时光使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直到我们家开始养羊的生活后;便不在那么形影不离了。但这却不是真正影响我们关系的真凶;毕竟在学校我们还是能一起玩耍的。而让我逐渐性情大变的,便是在放羊生活快要结束的那段日子;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电脑游戏的时候。

那是在我偶然的机遇下认识的一个小名叫涛涛的朋友。在那个大部分家庭还不怎么富裕的年代,涛涛是我们村少有的几家装上电脑的家庭。据说他那台电脑一套流程下来花了一万多块,而且他的玩具也比我们这些普通家庭孩子的玩具高上几个档次。记得好像是某个礼拜的周末;涛涛忽然从马路边兴冲冲的跑回家里。望着他一晃而过的身影,出于好奇我即问他什么事那么着急。他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只是要我跟他一起回去就知道了。追着他的背影一路奔回他家,涛涛的鞋都还没完全脱下来就准备冲进房间。看着他至始至终的猴急样儿;我心里也有些纳闷,轻轻的帮他带上门之后;便一起去了房间。打眼一望便被那台办公桌上摆放着的,比学校多媒体教室的大头显示屏尺寸大上不少的液晶显示屏吸住了目光。心中不禁感叹:真不愧事大户人家。虽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在学校上的多媒体课上见识过一次电脑;但却因为控屏完全没法操作。不得不说涛涛家电脑的配置果真是不低,开机速度也比学校的电脑快上不少;也更为流畅。点进浏览器后;进到小游戏官网的那一刻起,我便结识了人生中的第一款游戏:赛尔号。里面精灵的炫酷外观;在当时的小游戏中也算是比较上流的打斗效果。完全迷住了我;到现在而言,里面大多精灵的名字我终于是忘记不少,只知道当时有两个领主分别是雷伊和盖亚;在做任务就会看见他们打斗,就觉得肯定十分厉害;无数次憧憬着能拥有他们的画面,而我也没想到这电脑里居然有那么好玩的游戏。

自那天过后;我便时常会跑去涛涛家里,看他是不是在玩电脑游戏。虽然涛涛的家庭条件很不错,但是他的父母却管的比较严厉。大多时间下;都控制的他玩电脑的时间。为了掩盖来历,即便涛涛没有在电脑面前,我也会故意留在那和他一起玩玩具;虽然有时玩的也很乏味。由于已经被电脑游戏吸了神,即便我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家;也很少与他们往来了。这样反复奔波于涛涛家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终于迎来了我的好日子。在我四年级临近暑假的那段日子;我哥也考上一所二本大学。母亲之前答应我哥,只要他能考上大学;就答应为他装一台电脑。在我映像里;应该是某天的下午,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母亲和兄长便带我一同去往村里的电脑售卖点。望着他们长时间的交谈,我究竟是没有认真去停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能一味的坐在凳子上傻等。当天从店里离开后并没有买什么回来;我也并没有期待什么,只认为是母亲找电脑售卖点的老板闲聊时顺便问了问现在电脑的价格。

可惊喜总是发生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在去电脑售卖点后的第三天,我如平常一样放学懒懒散散的回到家里。家里的大门并没有锁;我在门口便能听到我哥房间音响传来的低音炮。正当我好奇的寻着声音走到房间门口时,眼前的惊喜所带来的喜悦瞬间充沛了我的全身。在房间窗户旁的角落即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台新电脑;兄长两只手撑在电脑桌前似乎在调试系统里的设置。显示屏的边框整个为黑边;尺寸看上去比不上涛涛家的大;但对于我来说只要能玩上电脑游戏就已经很知足了。连书包都没顾得上拖;立马走上前,半推搡半撒娇的求着我哥让我玩会儿游戏先。非常娴熟的打开了赛尔号;之前在涛涛家一般都是等着他的号到了游戏限制才会偶尔登上我的游戏账号,帮我做两个简单的任务;现在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的玩了。一想到以后都能拥有这样的生活,就仿佛来到了天堂一般。那天晚上;因为我还并不熟悉电脑的大多数操作,只是知道怎么打开赛尔号。而我哥离开前电脑还一直放着音乐。虽然我摸索了一会;终于找到了关闭音乐的地方,可完全找不到音量调节的地方。一直到深夜;整栋楼都被赛尔号的打斗背景音乐笼罩着;震耳欲聋,所幸邻居们没有上来敲门。而不过时间过了多久,我至始至终都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困意,最后还是在母亲的再三催促和威逼下;这才不情愿的关上电脑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的满是赛尔号里的画面。

原本这台电脑是在我哥开学时,带去学校用的;但到了去学校报到的日子究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带去。却正巧了家里的我;少了唯一跟我抢电脑的人,让我变得更加为所欲为。上课再也听不进去老师讲得内容;心也早就飞回家里得电脑前。老师布置得作业;我也总是在其他课上完成。选择题和判断题全靠蒙;填空题和应用题也是乱写一通完全是为了应付。只要不耽误放学以后玩电脑游戏的时间,剩下的怎么样都行。当时阙福康兄弟俩还不知道我家买了电脑,只是以前每次下学;我们三个都会互相等着一起结伴回家;忽然一反常态的举动让他们有些诧异。其实刚开始我并没打算告诉他们,因为自己一个人都玩不够;要是把他们带上来,岂不还要把玩的时间分出一些给他们吗?想着心里既是一万个不愿意。

可是一件摆在眼前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直隐瞒下去呢?而他们兄弟俩之间;最先知道的自然是阙福康。说起原因;在我脑子里能填补的画面也并不多。似乎是某天在学校下课的走廊里;我不知是因为何事,与他产生了些小矛盾;刚开始我们也只是动动嘴皮子,也不知是谁气急败坏先动起手了,于是我们俩便扭打在了一起;那是我们认识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动手目前为止的最后一次。出手过后;我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直到上课铃响起,这才面红耳赤的回到位置上。之后的整个下午我们都没在说话,或许是我们冷静过后慢慢恢复了理智;虽然已经忘记了事情的原委,可当时心中的歉意却渐渐萌生。终于到了放学后的校门口;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死要面子的我还是硬着头皮借着人群中的嘈杂声,一脸难为情的向他道了歉;还邀请他一起上我家玩电脑游戏去。阙福康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见我主动道歉,便好言好语的跟我一起跑回了家。

因为阙福康是第一次接触电脑;连鼠标的原理都还没搞懂,赛尔号对于他来说还是为时过早。于是我们便玩了几个小时操作比较简单的黄金矿工,第一次接触电脑游戏;阙福康的表现基本和我一样;整个人都完全陷入了游戏中,以致于楼下的爷爷喊他吃饭;也一再推迟。最后还是阙福聪吃完饭上来喊他时;轮换了他的位置;他这才急匆匆的跑下去狼吞虎咽没过多久便返回来了。此后的一段日子;只要放学铃声一响,我们仨总是很默契的冲在人流的最前面奔回家里;但却没有在玩黄金矿工。而是他们看着我玩起了赛尔号;阙福聪其实对这种类型的游戏并不感冒,倒是阙福康已经完全被游戏里的画面和风格所吸引;看着他如此渴望的眼神和多次的请求,我便答应帮他也注册一个游戏账号。去涛涛家的那段时间;我心中总是抱怨着他就算不肯给我玩会儿,哪怕给我的游戏账号做做任务也好。直到到了自己成为涛涛以后;既比涛涛做的还要过分;总感觉时间永远不够玩。

而后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我接触了第一款推出没多久便火爆起来的枪战网游:穿越火线。里面各式各类的枪械和不同的人物;以及畅爽刺激的击杀感,让我对游戏的定义焕然一新;阙福康兄弟俩也同样爱上了这款游戏。可我的那些坏毛病却又开始作祟了;因为这款游戏里的枪械和角色都各有不同,我总是喜欢根据他们本人的外貌特征极力劝说符合他们形象的枪械和人物。小学期间的阙福康身形在我们三个之中是最胖的;性格也比较敦厚老实。而阙福聪的身影和性格却和阙福康截然相反;比较矮小瘦弱也更为机灵。我自认为什么枪械和角色厚重就适合阙福康,短小精湛的就更符合阙福聪的人设。依着我的想法便开始对他们俩兄弟开始洗脑,说着这把枪怎么怎么的好。或许是他们认为我说的在理;又或者是他们觉得在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最后每次都会选择妥协于我。而我那时的体型也和阙福康差不了多少,却总是选一些最炫酷的枪械;就是为了让我们三个人都不一样,只要我必须是最帅的就行。也不知道我这自恋和替别人擅作主张的陋习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可为他们搭配好装备之后;其实也没怎么让他们玩过,甚至连号都很少帮他们登录过。每次在学校不止一次的答应他们;会和他们一人一局;会登录他们的号帮他们升级赚游戏币买新的枪械。可一回到家里就完全甩在了脑后,而他们只能坐在我身后有些失落委屈的看着我的背影和电脑屏幕。他们偶尔也会提醒我;但我总是很敷衍的答复他们,要他们多等一会儿。可到了母亲催促我关电脑休息的时候,却还是没能遵守自己的承诺。第二天他们问起昨天的事情时,我还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早说?没事,今天带你们一起玩。”但等来的却是我一次有一次的食言。为了应我那句“你为什么不早说。”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提醒的更频繁一些,殊不知那只是我为了自己丑陋的性格找的借口。每当被他们说的不耐烦时,我都会恶狠狠的说道:“别吵呔!说了等下给你们玩,我自己都没玩多久;这是我家!你们不愿意等就滚出去。”其实那会而我已经玩的忘我了,哪还知道自己玩了多久;更不会在乎脱口而出那头脑过热的言论。现如今想起他们失望至极而又憋屈的背影;我无数次不对当时的举动与言论感到懊悔,也总是不停的反问自己,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明明没有电脑之前,我们总是形影不离;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如果角色互换,自己是否能承受的了?电脑随然带给了我快乐,但却开始改变我的本性。

关于这件事件的整个经历中,我忽然又想到了其中的一个小插曲;却在一次让我倍感愧疚,当时不管是在电视上还是电脑在线视频的广告上,都在大力宣传着肯德基新推出的全家桶;一时间在我们村引来了一波热潮。而我们这些乡下的孩子无一不憧憬着能有机会吃上一次,甚至对着广告中全家桶里的内容开始瓜分;空想着我们要是有那么一大杯全家桶,你吃哪几样?我吃哪几样?谁知道原本被我们当成愿望的事情,却在我家得以实现。我依稀记得那是我哥就读大学以后的第一个长假,中途与他通过电话联系;我就多次表达过对全家桶的渴望,可当时赛尔号又新推出了充值获得独有权益的功能。这不正如了我想和别人不一样的意吗?而充值要用到的卡券也只有在县城才可以买到。在我把卡券的事情一并告诉我哥之后;他却要我只能在全家桶和卡券之间选择一样。面对两样我都非常想得到的东西,一时间也陷入了万般纠结中。最后还是为了满足和别人不一样的性子,选择了卡券。可没想到我哥回来的那天,不禁给我买了卡券;手里还拎着和电视上包装基本一致的全家桶。眼前这一幕带给我的喜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只剩下那不由自主的雀跃。

那天我哥从外省坐火车回到县城,是母亲到车站接他回来的。所以家里也没有人做晚饭,天色愈沉;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也都是阙福康俩兄弟上来陪着我;我也早已是饥肠辘辘了。看着那么一大杯全家桶,我哪还顾得上母亲喊我先去洗手;抓起一个鸡腿就狼吞虎咽的啃起来。里面的总类也特别的多,可这时我却完全没有考虑之前在一旁陪伴我的兄弟俩。而他们现在却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无神的盯着电视。当初可是我们说好怎么瓜分的;就算是我哥买的,都是摆过把子的多少也要意思意思。况且他们虽然不作声的坐在边上,但怎么会不想吃呢?我们这群孩子谁能抵住这诱惑。可我那会儿正吃着上头,哪顾得上这些;只想着拼命往嘴里塞,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最后还是母亲从全家桶里拿出一小盒的鸡米花分给他们;其实桶里还有很多鸡腿鸡翅什么的。可能是母亲觉得我不够吃就没在拿出来分给他们;但是他们吃着那小盒子装的三四个鸡米花,可脸上却扬起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在我此刻写到这里的时候,鼻中那一阵阵的酸感;让我的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那些画面。继而想着若是角色再次反转;他们会这么对待我吗?就算故事相同,我能不能承受住他们的心情。这么多年过来;每每想到这些事情,我都会去找他们直面当年的愧疚;要说没有被我的自私霸道和恶语相向伤害到肯定是假的,但他们却一再的谅解我;这样的宽容就算到现在,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做到。

在我家装电脑以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要说受我窝囊气的也不止阙福康兄弟俩。在我们班男生群体当中,也没几个家里有电脑的;不是经济不允许,只是很多家长觉得电脑会耽误他们的学习,所以即便是家里有电脑的同学也没法像我一样放开手脚的玩。也不知道我家有电脑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久而久之来我家的同学也愈来愈多。但结果也基本和他们俩兄弟一样;而且还得表面上听我得,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给他们过一把小瘾。在那个半智能机才刚刚推出的年代;谁家有电脑谁就是太子爷。现在想来也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他们对我有偏见也是很正常的。由于我家来的人太多;有时因为游戏里的一些亮眼或愚钝的变现会引起他们的喧哗。时间久了,连周边的邻居也有些忍无可忍了。便出现了这么个事,在刚装电脑那会儿,母亲觉得重新拉一根网线牵到楼上太麻烦;正好三楼的一位老师家里的宽带并不经常用,便建议母亲直接从他们家牵一根网线合着用;既省钱又方便。而后可能是嫌我家的小孩太多太吵了;每过一些日子总会用各种借口拔掉我们的网线,不是拖地时把网线碰了,就是路由器坏了。就算是真坏了也不找人来修;就只是干耗着。这期间耗费了我许多玩游戏的时间;每次我吵着让母亲去转告老师找人来修,她也总会说已经叫了;别人没时间过来。半年的时间硬是断了三四次网,每次都是小半个月起步,母亲索性另外拉了一根网线上来;免得给我们两家生麻烦。

那些年;母亲本可以和父亲一起外出打工,但为了能让我的童年得到关爱;还是选择留下来专门照顾我。或许是人一旦长久的泡在糖罐里;就会被甜蜜所麻痹,总感觉母亲的爱是习以为常。母亲是个特别顾家的人,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精打细算过的。哪怕有闲暇之余,附近的邻居朋友找她打牌,只要是赌钱的她都不会参与。平常我去上课的时候,便是她难得的悠闲时光;可她并不是一个能闲下来的人,总会给自己找点事儿干干。不是把窗帘拆下来洗,就是打扫卫生间厨房,甚至还愿意把整栋楼的公共楼梯和扶手清理干净。有一回我就问她,我们家是住五楼的,你为什么要全部打扫一遍?她却笑盈盈的答复道:“你们这几个小孩;下楼喜欢摸着扶手,回来把手和袖子搞得脏死;我跟阙福康妈妈还不是要洗嘎?”因为我哥考上的是一所音乐学院,每个学期光学费都得好几万。为了给父亲尽量减少家里的负担,母亲也不知是从哪来找回来一些手工活;就是把不同的珠子按顺序串在一起绑成一串手链,难度不同价格也不同,大多是七分钱至一毛钱不等。不过这样的活也确实适合母亲;不但能在家里打发时间还可以赚钱。而我当时刚好中了电脑的毒;除了上课时间只要不让我玩电脑我便会无理取闹。有那么几次,母亲为了能多挣一些钱;就会接一些加急的单子回来。放学或者周末的时间便会拉上我一起串;不串完她嘴里的指标就别想碰电脑。这在当时的我心里怎么忍的了?好不容易熬过上学的时间,回来还要做劳工?没干多久就开始浮躁着和母亲吵起嘴来,甚至一度开始记恨母亲;说出了一堆“莫欺少年穷”的难听话。如今回想起来,母亲在串手链期间;不知是否珠子的卫生问题没有处理到位,一段时间下来;母亲的全身便陆续的长出了若干些又红又痒的包,难受的半夜都睡不着。慢慢的身上开始大面积的蜕皮;从手和脚慢慢向里衍生。比起母亲所受的苦难,我那不值一提任性般的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

或许是老天爷觉得我顽固不化,不思悔改;终于是叫我领教了什么是风水轮流转的过程。那是我哥在大学就读完第一年的暑假,或许是他已经对学校的环境和同学已经基本熟悉了;在大二开学准备返校时;便把电脑打包好准备一起带走,当时我是一百个不乐意;可在怎么说那也是专门给他买的电脑,而且软硬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电脑带走。望着房间里空荡荡的电脑桌;想着以后没有电脑的日子,就仿佛在心中下起一场不休的夜雨。刚巧阙福康的父母这次在外务工回来商量之后,打算下半年留在家里找些活干,或许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缺少父母的爱吧。阙福康的父亲;因为混的都比较熟了,在他们面前我也不会那么拘谨,我也直接称呼他们为叔叔阿姨。在我上县城念初中的时候;每个月回来都会找机会去去看看他,顺便带一些村里没有的烟给他抽。叔叔是非常喜欢打牌的;但不是好赌,只是有这方面的喜好;每逢过年都会看见他和一桌子亲戚围坐在一起打扑克。平常休息在家时,就会抱着手机玩上一下午的纸牌游戏。当时我们村还都是按键机比较普及,手机上的游戏也是屈指可数。只有通过电脑在线去玩更多的扑克游戏;所以叔叔偶尔也会去他某个有电脑的亲戚家过过牌瘾。原本这对于一个大人来说,完全是可以忍住的。可不巧叔叔某天在外工作时,一个没注意把腿给摔伤了;具体的伤势我究竟是记不清了,只想起当时腿部缠上了绷带;连走路都需要拄着拐,看着就知道要修养上好一阵子了。也许叔叔本来就计划着想买一台电脑;不料出了这么一遭子事,索性提早安排上了。

那天,我与阙福康兄弟俩在放学后如平常一样回到家里;当我刚走回家门口没多久,便听见他们俩兴奋至极的欢呼声。我还纳闷什么事情能把你们高兴成这样?忽然就听见阙福康在他家阳台的窗户边唤我,我走向阳台低头一瞧;见他从窗户里伸出半个身子,侧着脑袋脸上写满了喜悦对着我喊:“快下来玩,我家买电脑了!”我心里顿生二字“卧槽”;火速跑下楼走进房间一看,两兄弟正围在电脑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赛尔号的打斗画面,右下角还在下载着穿越火线。自此之后,便开始了两极反转的画面;起先是他刚搬到我楼下,是我基本每天下楼找他们嬉戏,而后便是我家买电脑出现了相反的画面,最后竟再一次的反转;还是那句话,谁家有电脑谁就是太子爷。但除了我以外,其他同学也还是不敢来的;或也可以说是我脸皮比较厚吧。但极大原因还是因为叔叔会控制他们玩游戏的时间;没有像我那么自由。即便他们来了过不了一会儿也得走。

虽然在我家有电脑的那段日子,由于沉迷游戏让我蛮横无理。但在这之后,我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人的理智;知道要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说出什么让他们给我玩一会儿的言论,时常是坐在看他们玩一下午;却也觉得很过瘾。但却多了一个角色:评理的。自从这俩兄弟玩上电脑后;总会因为零零碎碎的琐事而争个面红耳赤,甚至动手哭泣。要么是什么谁先玩的问题,要么是我昨天让你多玩了几分钟;今天你得还的问题,继而越扯越远。而到我头上听的最多既是:你评评理。这不是逼着我在独木桥上走路吗?记得有一次整件事情是因为阙福聪有些上头的无理取闹,我便象征性的说出了里面的道理。结果却被聪聪撂下狠话:“别以为你帮阙福康说话,就会让你玩电脑,做梦!”此后,我就在没有为哪一边说理;但凡他们在我评理,我都会劝他们先冷静说一些中和的废话;每一句说的都很唯唯诺诺。这不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在我的童年在到青春期这一路来的恶变;做出的那些无厘头的事情。其实多半都跟电脑有关;不单单是在自己家;在亲戚家也是如此。在我哥把电脑带走的日子;我时常会向母亲打听谁家买电脑的事,对电脑的依赖也已经达到了一种疯魔的状态。巧在有一次母亲带着我去县城处理一些事情。临近中午,母亲便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大舅舅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打来的。他得知我们来县城办事情;这也快到饭店了,像邀请我们去他的出租屋吃个便饭。母亲本不想麻烦表哥,毕竟他是带着一家子人在县城生活;而且嫂子那会已有二胎身孕,整个家庭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但在表哥的一再坚持下;还提出去看看他们租的房子,毕竟我们也一次都没到过;说让我们在哪个路口等他。在表哥的万般热情下,母亲也不好在拒绝。我们到了等候的地点大概多了几分钟,一辆用塑料板做挡板的电三轮便停在了我们前面。看着车前熟悉的面孔挥手示意,我们即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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