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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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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陋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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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颠簸后;三轮在一家看上去旧旧的小区楼下停住。我本幻想着就算条件比较差至少得有个房子的格局,可没想到他们一家老小会住在一个小区楼下的私人停车库里。里面的位置本来就不大,不仅留出床的位置,堆积一些生活用品;还得挤出一个厕所和厨房的位置。余下的空间连走路也变得不方便,潮湿昏暗的环境使得空气并不流通。可愈是看上去失望的地方愈是会给人带来惊喜,在我往里面走到一半时,却发现站在门口被厕所的木门挡住视线的角落。侄子正坐在桌子面前玩着我朝思暮想的电脑。这哪还顾得上举足艰难;三两下就跳上去迫不及待的求他给我玩会儿。嫂子见状便让侄子让位给我,这一让还得了;我和眼前的电脑仿佛变成了两块磁铁,死死的吸在了一起。三五分钟解决了吃饭问题,马不停蹄的就继续回到电脑面前。母亲肯定是知道我对电脑的渴望;便会在饭后坐下来和嫂子她们聊个长天,好让我能多玩一会儿。直至回乡下的末班车快要到发车点,母亲这才唤我离开。奈何我这会儿已经被电脑给迷了心窍,就算母亲在怎么催促甚至威胁着以后在也不带我来这儿;我始终雷打不动。实在不耐烦就脱口而出说自己要在这里歇上几天;母亲当然不准,本来这儿的位置就不大;虽然有三张床,因为嫂子已有身孕为了安全起见;需要单独睡一张床。剩下的两张除了我表哥和侄子,还有前来照顾的舅母。现在还得挤上一个我,成何体统?见我软硬不吃、执意不走,嫂子也在一边劝着母亲。无奈之下,母亲只好硬塞给嫂子一些钱;让她帮忙照顾我几天。而后母亲便谢辞离开了,我的天堂生活也就开始了。

在表哥出租屋里的那几天;我彻底的放开了自我。除了睡觉吃饭既是独占电脑;也不顾及嫂子和侄子在家只有这么一台消闲的设备。餐餐都是烧鸡烧鸭的伺候着,就算玩到再晚也没有人管。甚至玩的太狠连生物钟都跟着错乱了,记得有天中午因为前一天的晚睡早起;午饭后不久就来了瞌睡;这才舍得关上电脑躺上床去休息。一觉醒来,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嘴里一股苦涩的口气。便以为是次日清晨,习惯性的走到墙边拿起牙刷毛巾洗漱;嫂子看着我的举动也是一脸疑惑,但也不好问。因为在我们乡下;基本只有早晚才会洗漱。直到我刷完牙才向嫂子开口准备今天回家去,毕竟接连那么些天没日没夜的玩;也开始有些腻了。嫂子却愈是听不懂我的话了,不解的提醒道:“干嘛要现在回家啊?现在没有回去的车子嘞,要等到明天早上咯。”听着她的话,我和嫂子愈是茫然。最后在嫂子的解释下,这才缓过来是自己玩懵了头;料想这样下去肯定会出差错。第二天一大早,便跟着我哥的三轮车去车站坐班车回了乡下;也是我第一次玩电脑从着迷到不感冒的过程。虽然偶尔有机会来县城还是会去表哥那儿过过瘾,但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之后;也不会在那么痴狂。

在说到我上初三的那些日子;原来住的老房子因为很有年代,天花板的墙角已经出现了裂纹。父亲和母亲多次的商量下;觉得重新盖一栋自建房,以为我们以后结婚的事情考虑。在四处打听和机缘巧合之下,母亲从她的好朋友手上买下了一块已经注好钢筋水泥的地基。父亲因为要在外工作;所以建房子的计划只能交给母亲一手包办。而母亲并没有请很多工人,只喊上常年以砌房子为主业的小舅舅;来做一些专业的活。剩下所有的零活儿扛钢筋、挑砖头,包括设计和采购材料都由母亲处理;有时我也时常不佩服母亲异于普通女性的强大。待我放寒暑假回家来也会被拉着去充个小工,可做起事情来总是懒懒散散的。但至少心还留在建房子的事情上,直到电脑再次来到我身边作祟;有所好转的恶疾也开始复发。

那年正值年末,在外务工的家人也陆续返回家里;赖旺即是其中的一个。自他不读书呆在家里的这几年;时常会找我谈闲,诉说着他在家里的乏味,而且没有经济来源。所以待他成年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向往外走,那回是他在外返乡的第二个年头;当他从远处的岔路口逐渐走近时,我和他的亲弟弟健健第一眼都没认出来;也完全异于了我们心中的印象。头上的短发已然变成了茂密的爆炸头,身形也比去年年初离开时消瘦了些;寒冬腊月所有人都穿着棉袄毛衣,只有他着了一身单薄的运动装。见他走上前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那对友人热情洒脱的性子还是老样子;我和健健便跟在身边与他闲聊起来。赖旺却是个懂事的孩子,回来的第一件事既是把拿到手的薪水交出大部分给小姨;自己留下些年初和亲戚一起打牌用,没有牌友就会跑去网吧上网;赖旺也是很爱玩电脑游戏的,很多次都想我之前一样;一大早去网吧直到半夜才知道落家,饿了就在附近的小炒店或是商店里解决。小姨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他的身体;可又劝不住他,想着每天上网开销的钱也不少;索性就在家为他装台电脑至少还能看得见人。

选电脑的那天,是小姨带着家里的三个孩子还有我一起去的;我们原本计划着是去村里做的最久的那家电脑售卖点,也就是给我们家装电脑的门店。店主姓杨,做电脑行业已经十来年了;就领域地位来说他们家是最高的。一番长久的谈论后,电脑的配置基本确定;只等谈妥价格。事情到这本来是十拿九稳的,谁料到我那聪明绝顶的舅母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扭着个肥硕的屁股上来就拖着小姨往店外走;说自己有个朋友的儿子开了新得电脑售卖点,以她得面子可以拿到一个实惠的价格。说罢;便将我们领去距此不远的新门店,虽然看上去都是全新的装修和电脑设备;但格局对比杨师傅的店却要小上不少。还没进店门,舅母便笑盈盈的冲店里喊道:“老板,我给你带生意来嘞!”店里的年轻人闻声;急忙走出来迎我们进去。这位年轻的老板的名字,我终于是忘记了;不过从外貌和言行举止来说即给人一种实在的感觉。谁知道最后实在的人却是我们,因为我们这一群人中只有小孩和妇女;也没有一个真正懂电脑配置和价格的人。经过当晚又次日一早的交谈;最终在舅母天大的面子下以四千块买了一台配置极低,性能不及我家几年前那台老电脑的高档货。如今在我对电脑比较了解之后;在回想起当初配置给我带来的体验,对应的价格不会过千;这比之前在杨师傅那谈好三千出头的电脑来说要差上极多。而舅母为什么执意要带我们去那家店购买,答案也在买电脑的第二年逐渐浮出水面。具体的内容我究竟是不好说的;只是因为那儿件事之后,舅母在一次成为了村里人的笑柄。估摸着那家店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风波;影响了生意没多久就关门倒闭了;而杨师傅的门店却越来越好。嘿!这难道不是舅母的过人之处吗?

小姨家装电脑的那年,lol也刚在我们村里火起来不久。第一次接触moba游戏的我;很快就被它新颖的游戏风格给迷住了。同样也很和阙福康他们俩的胃口,每逢下雨天不用去干活就会下楼观赏他们的操作。实在想过把瘾,就会把上学时早餐省下来的钱;拿去网吧玩上一两个小时。可自从小姨家装上了电脑,我就在没有什么限制而言;尽管是在小姨家,我也并不拘束。表面上说是给赖旺买的,可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在玩;其余的小部分时间才会在健健手上;对于赖旺来说,更是几天都摸不到一次。看着我如此厚脸皮;不管是小姨还是赖旺都重来没有说过;就好像这电脑归我所有一样。因为电脑的事情,我也不止一次和健健闹过情绪。一旦玩上头,就全然不顾嘴里的言论了。现在想来自己更觉得羞耻,原本属于他家的东西,能不能玩还要看我的态度;这说来不是很可笑吗?对于母亲来说也同样苦不堪言,每每去未完工的新房子里帮忙;我早已是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lol里的场景。干不了多久,就吵着要过去玩游戏;新房子离小姨家并不远,小跑的话用不了十分钟。为了能让母亲妥协,我便开始和她谈条件;干完一定数量的活就要放我过去,不然就翻脸不认人的跟母亲争吵起来。好似这房子并不是给我住的;也丝毫不体会母亲一个人会有多累;母亲的身体晒不得太阳,只要一上手就是一整个下午;就连回家也要母亲来喊我。回到家里,还要给我准备晚饭。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疼了,晚上只要一躺下,就连翻个身也显得吃力。此刻这些画面渐渐涌入我的脑海,刺激着我的鼻子阵阵发酸。

现在想来;因为电脑的经历;虽然有过一时痛快,但失去的确实宝贵的亲情和珍贵的友情;弥留至今的只有忏悔和愧疚。如今我已不在对电脑游戏产生依赖;当年的蛮横霸道也早就不在;却演变成了新的病态。这沉默寡言,不善交际的坏毛病;或许是来自社会的笔下吧。本想着为之前的亏欠做出补偿,可真正走进动物园,却又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举足艰难了。

在检讨过去的长廊中漫游了一路;我忽然想起一件如今也觉得矛盾的事情。看上去大家的做法都没什么问题,可也能看出缺陷。要说每个人都有错;却都在清理之中。那是小学五年级刚开学不久;林老师借着每周一下午的最后一节班会课,安排了这个学期的班干部。语文成绩最好的担任班长;数学最厉害的做学习委员。教室里课桌的摆放,每一排都会空出一定的间隔,防止学生们上课说悄悄话。但每一列都是紧紧挨着的;一列为一个小组,总共分有五列。由每个组成绩最好的学生做组长,专门负责检查作业;收练习册之类的活。我们那个组的成绩其实都不怎么样;一眼望下去;只有周志杭还能在班上的中上游。当时我们的数学陈老师对学生可以说是非常严格的,总能想出一些比较折磨的惩罚。什么考试不及格要抄试卷;练习册错的太多要跪着上课,布置的题目没求对答案就会被揪着耳朵猛摔;或是吃几个耳光。因为愚钝,我的数学成绩打四年级开始没在及格过;自然是少不了这些惩罚的。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陈老师布置的三道例题;由于我的答案一错在错,耳朵也从肉黄色变成了血红色;或许是恨铁不成钢所带来的怒火,待到陈老师在一次揪住我的耳朵,由于捏的太紧还没摔两下便因耳边渗出的血液滑脱了手。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反应过来之后便向周围的同学借了张手纸,“呐”的一声把纸递给我,示意我包住耳朵的伤口。当时我的耳朵已经被扯的有些麻木,也感觉不到伤口带来的疼痛,只有一阵阵火烧般的滚烫;包住耳朵的纸巾也渐渐被浸湿。脸上沾有粉笔灰的巴掌印也不在少数,完事之后;老师还会恶狠狠的补上一句:“回去让你妈妈看下,看她是不是说打的好的。”不过现在也能理解了,教着那么些不成器的学生;难免会情绪上头,找准几个成绩差的消消气也是很正常的,总不能对好学生动手吧?早在报名的时候,母亲就有交代;不听话就狠狠的打,正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这些皮肉之苦;次数频繁后便渐渐有了抗性,就算真的回来告诉母亲;也少不了一顿责备。而对于多数的老师而言;都更愿意批改那些字体比较工整的作业本。陈老师虽然时数学老师,但是对应用题解答公式的工整性也是很有要求的。而我的字迹确实十分草的,就算是一堆数字也只有我自己能看懂。如遇陈老师心气不顺;轻则打回去重新写一遍。最严重的一次;索性撕掉了我的练习册,用练习册最硬的尖角敲击我愚木的脑袋。而后,陈老师为了不那么受气;便把检查字迹工整的任务交给了组长;让他们过滤一遍在修改剩下的优良品。如果还出现字迹潦草不堪的,组长有权利撕掉作业本让我们重新去写。或许是陈老师对于我字迹的评价已经让全班都耳熟能详,以致于到了周志杭手上;也同样不给什么好脸色看,但出于之前放羊那会儿的关系;也不会经常撕我的作业本。但在陈老师面前,他还是公事公办的;往往别人写上一次的练习册,我总要写个三四遍才能供他满意,还总是露出一副取乐的表情。不禁让想起了许嵩老师《违章动物》里的一句歌词,“有点小权的时时刻刻都想要用上小权,而有大权的;脑子坏了才和你站一边。”而陈老师却还觉得,对我们这些下愚的惩罚依旧不够。为了让我们能把放学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于是决定要数学测试考不合格的同学,把试卷从头到尾抄上两遍。其实这种做法到如今我还是不解;就算重新抄几遍,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而已;就像机器在重复印刷一样。不懂解题的思路;再抄上个千遍万遍又能聪明多少呢?抄好的试卷内容一样由组长检查,字迹不整仍要撕掉重写。

好巧不巧的是在这项惩罚发布没多久,却迎来了另一个晴天霹雳。当这两道天雷有所关联时,我才知道什么是煎熬。具体的前因我究竟是有些忘记了,只记得老师交代需要回家带一些螺丝刀和小钳子的工具做什么手工任务。而我们组里的同学离家都比较远,带起来会比较麻烦。索性就让我多带两样;能帮到组长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下午回到学校便用破洞的茶缸装了满满一缸的零碎来。往桌子上这么一倒;品种繁多,实用的却没几样。而散落在旁一个不起眼的电灯开关却吸引了周志杭和另外两位同学的注意。那年正是铠甲勇士播出火热的时候;我们十分热衷于扮演里面的铠甲。但我喜欢的炎龙铠甲却和另一个同学对头了,面对其他同学的劝阻,我们仍谁都不妥协。而班上的男同学多数都更与他要好,很多事情也都会站在我的对立面,见我那么执着便把我踢出了扮演游戏。或许是因为没有了电脑的光环,他们撒撒之前的怨气也是正常的。可这回的电灯开关;却被他们俩群体的领头羊所中意,便难得好气的上来找我商量;只要我把这个开关给他们,他们就把炎龙铠甲的扮演位置让给我。而周志杭恰巧也想要这个开关;说是家里有个电灯的开关坏了,想要我这个回去试试能不能换上,但却并没有开出什么条件。或许他认为眼前我们的关系,我也能意会到。可我哪知道一群小学生能把人情事故玩的那么深,偏偏就被炎龙铠甲的事情所带来的喜悦蒙昏了头;没做过多的思考就把开关给了另外两位同学。想着这些东西都是我带的,就算没把开关给周志杭;也算帮了我们整个组的忙了。此时此刻,我又不禁想起了我哥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做了一百件坏事以后,做了一件好事;那么别人就会觉得你变好了。如果你做了一百件好事后,做了一件坏事;那么你在他心里就会永远变成坏人。”这话果真不错。

见我那么直接的把开关给了他们,周志杭的脸一下子就跨了下来;用着一种极其少见的难看眼神对着我吐出两个字:“记到!”而这两个字却成为了我噩梦大门的钥匙。为了准备即将来临的期中考试;陈老师每天来到教室前都会带上一叠测试卷。而学校的每一门主课都是连续上两节课换一次,陈老师就会在第一节课之后;留下一节课给我们做试卷。那试卷上的题目对我来说就好似一张白纸上趴满了蚂蚁,只剩无奈和恐惧。细细一闻;那试卷的气味就像有魔法一样让人熟悉,不一会儿;就把我的单眼皮变化成了双眼皮。转而就有一只手将我拉去了沧海之巅;感受着“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魅力。可我却没想到在这还能碰上陈老师;莫非她也喜欢遨游四海?哦!非也!她是来揪住我的耳朵带我归岸的。这海水也真是凶猛;把我的试卷也给打湿了。在同学们的嘲笑声中;看着已湿了大半的试卷,陈老师一脸嫌弃和无奈的要我赶紧去洗个脸醒醒神,回来赶紧先做会的题目。我自然是如数照做,最后终于是不负所望的没有及格。按照陈老师的惩罚;一次试卷不及格就要抄上两遍,为了放学以后能轻松一些。只要不是林老师的语文课;我都只顾着抄试卷,如果不在学校抄完;加上当天的作业总量估计得写到凌晨。而检查的人即是我刚得罪不久的周志杭;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在没对我仁慈过了。次日给他看我抄试卷的本子;只是草草的看上几眼,像是已成习惯的随手一撕;便以字迹难看打回来重新抄过。为了能达到他眼里的标准,我也是把字愈是分明愈是大。也怪我自己这不争气的手,写起字来不能“山yin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在我周边能做到如此的人也只有阿璞了。无论我每天如何尽力的去写;得来的结果始终没有改变。陈老师只需要听着组长们汇报作业的情况;并不用真的看我被撕掉的字迹是否有进步。只是在后来改正我的练习册时,偶然会提上一嘴。也不会有意去想既然我的练习册上的字让她舒心了一些;为什么抄的试卷还会一直被撕。

继而我便掉进了一个死循环里;由于我对数学的屡教不通,刚交上测试卷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当然不及格的也不止我一个;但是他们要么重来不抄,就算老师去找他们的父母;他们也是安然无恙。要么意思意思随便抄几题,既是同学也是朋友;其他组长意思意思就放他们过了。而我不一样,我如果不抄的话;给母亲知道了,少不了的就是一个耳光。母亲的惯用手是断掌,老一辈人说;断掌要是用力打起人来,会把人打晕过去。母亲虽然不会用那么大的力量;但是一个耳光下来,我脸上的巴掌印都是凸起的痕迹。又因为自己情商不够;把顶头上司给得罪了。其实那之后不久,铠甲勇士的热度在我们的小群体里也满满消失了。因为之前撕过的试卷抄样要重新抄;而后每天都有新的试卷要抄。我的作业量也愈来愈大;最痛苦的时候要一口气抄五六张试卷,也就是十二遍;相当于十个人的作业量。就连在学校的时间也完全不够用,回来还得马不停蹄的抄到深夜。母亲也纳闷为什么我那阵子的作业会那么多,我只是说写的比较慢;要把字写写工整,不然要重写。母亲无奈只能抓着我的手带着我写。还别说;本来第二天周志杭还是想撕掉的,可我把这字迹的来源告诉他之后;居然出乎意料的收手了,还对着字迹夸赞了一番。不过也只是阵雨的片刻停息,次日便恢复了原来的流程。那次的十二张试卷,我硬是从学校抄到了家里的第二天凌晨两点。当我看着他只是简单的看了两眼后,用那熟悉而果断的手速撕去的一瞬间;我心中堆积已久的委屈和无奈一下字喷涌出来,抹着眼睛不断抽泣却没有大声哭出来;毕竟自食苦果的事情可遭不来同情。看着这次撕掉的那么厚一小叠作业本,或许是意识到下手有些狠了。也引起了周边同学的注意;他们帮着一起说着情,周志杭总算是免了我这次重抄的惩罚。安慰道:“这次就算了,不用你在抄了;你自己回去把字写好一点就不会撕你的本子了,你看那天你妈妈带你写的字就很好看;要是你能写出这样的字,我怎么还会撕你的本子是呗?”任他怎么说,我只是连连点头;只要不让我在抄试卷,怎么说都行。虽然第二天又开始了循环,但是只要没到像之前那如山的作业量,对我来说就是幸运的。

回顾我的小学生活,只有养羊的日子让我无论回味多少次都能感到幸福。多数的时间就像身俯黑暗之下;但想来也是自作自受。因为仗着自己家有电脑的态度导致得罪同学们受了不少欺负,因为自己没有悟透人情世故而饱受针对。你说周志杭做的不对;其实他并没有做错,表面看来,我的字迹的确不整;他只是例行公事,而我恰巧没有把握住机会。你说陈老师有错吗?她只是恨铁不成钢,想让我们变得更好。只是没想到在小学这么天真单纯的环境中,却要催着我学会和认清社会形式。我无数次想告诉母亲,不想在去学校上课;要她告诉老师让我不用在上数学课;可就算说出口等待我的结果都是相同的。所以毕业照上每个人都露出了一张开心的笑脸,却独独只有我冷漠无神。撕作业本的人固然容易,而且根本不需要体会你重抄时的辛苦;你只是在进入一个又一个权力者的游戏。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爱交际的原因,宁愿清闲独自在;也尽量不在昏庸下苟活。此时此刻,我想到之前所作的一首诗,极符此刻心境。

大鹏期

轮月荡空明,苍霭何以侵。

秋风扫尘起,潨染白布衣。

鹏摇同风九万里,兔丝倚藿任与倾。

大块鸿雏复碎绮,淤瘴满处是青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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