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2章
生产队会议室里，社员们都到齐了。
吴队长来到台上：“社员们大伙静一静，我今天把大家召来有一件事，就是关于周风财治病一事，目前 他家没钱。我们不能看着老周同志这样病下去，大家捐出一些钱，多有多捐，少有少捐，没有不捐。一元不算少，十元不嫌多，希望来的社员兜里带钱的送过来，大家献出一点爱心，救救老周吧。我吴队长先带个头，我捐五十元。”
吴队长说完从兜里拿出五十元放在桌子上。接着社员们开始送过来。一个社员这时说：“我今天没带钱，明天送他们家行不？”
吴队长这时说：“送他家也行，最好多送几元。”
那个社员又说：“我家啥条件你吴队长还不清楚。就是都拿出来也没有你这五十元。多少不说，看在老周大好人份上，我明天早上一定送去。”
一个社员问：“送多少？”
那社员又说：“我最低也得送十元。”
吴队长说：“你送十元不少了。”
吴队长这时又说：“谁今天没带钱，明天早上送过去，最好早点，别等着车走了才去，那就没意义了，社员同志们，今天的会就到这。我代表周风财谢谢你们了。”
第二天，吴队长派车把周风财送到一百里以外一个县城。陪同病人的有吴队长，还有病人的妹夫，小李子。天黑时候，马车来到了泰来县医院。
吴队长办完入院手续，安排好病人，领着车老板，小李子到临近一家小饭店。随便吃点东西，临走时又要了一碗水饺给病人端回。
周家主人一倒下，家中吃水成了问题。他家离水井又远。每天都是周家媳妇和两个大孩子去抬，一筒水几十斤，往回走步步上坡，抬一筒水要几歇才能到家。一天风很大，两个孩子领着眼睛不好的妈妈又去井边抬水。周家媳妇用力摇着轱辘，当水摇上来伸手刚去接，脚下一滑连人带水一下掉进井里，井上两个孩子一见妈妈掉进井里，吓得哭叫起来：“快来人哟，我妈掉井了……”
有人听见喊声向井边跑来，不大一会井边来了三四个人，其中一个年青人说：“我下去救人，你们在上面准备好。听我喊，就往上摇轱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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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青人说完顺着轱辘下了井。井上两上孩子仍在哭叫。这时又来好几个人，大伙围住井往里观看。时间不大，井里人喊：“往上摇轱辘，用力，多加人……”
井上人一起用力往上摇轱辘，一圈、两圈……人头很快露出井面。大伙伸手把两个人同时拉了上来。再看落井人满身是水，头上还在往下滴血，两个孩子看见妈妈被救上来，都过来喊妈妈。
周家媳妇被送到了家，婆婆一见差点吓晕过去，大伙帮着抬着放在炕上。临家一位中年妇女这时伸手帮着把湿衣服脱掉，这时几个男人都出了屋。湿衣服全部脱去，拿过绵被给盖上。这时周老太太过来看着儿媳，泪水夺眶而出。老太太这时不知东西南北，那个中年妇女这时说：“大婶了，你家有红吗？”
“有，我去拿。”老太太拿过红，那个中年妇女说：“给她冲碗红水喝，看样子没事。很快就能缓过来。别害怕，死不了。”
周家媳妇喝了一碗红水，很快缓了过来，一场虚惊吓坏了老人也吓坏了孩子。从此周家的吃水问题得到解决，队长派人专门送水到家，再也不用去抬水了。周家老少很是感激。
医院里周风财正在接受身体检查。通过多方面检查，最后确诊为肝硬化浮水，大夫把陪床小李子叫走，来到办公室。大夫对小李子说：“病人的病确诊为肝硬化浮水，他的病很重。必须通过一段时间观察与治疗，是好是坏现在还不能决定，病人需要静下来休息，听懂了吧？”
小李子这时说：“听懂了，一定要救活他，他家全靠他了。大夫同志我一个农民不会说啥。”
大夫说：“不用说啥，我们当大夫会尽力的，回去好好照顾病人，好好配合我们治疗，也许奇迹会发生的。”
小李子回到病房。周风财倒在床上说道：“老李妹夫，我问你我到底是啥病？能治就治不能治咱们马上回家，别浪费钱了。”
小李子这时说：“大哥，刚才大夫叫我告诉你，你的病现在看不要紧，住段院是好是坏才能决定，你是肝病，安下心治吧，你会好的。”
“我觉得有一种预感，我怕是治不了，还是回去吧，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家里，有人说得好：“人总是要死的，”我死也行了，周家也有了后人，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老妈妈，怕她老人家受不了。”
“为了老妈妈，为了孩子，你都要活下去，想别的没有用，还是安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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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都安排好了，不用你惦记了。”
小李子看一眼周风财又说：“都知道你周大哥人好、心好会感动上帝的，你会长寿的。”
周风时接着说：“我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老天有眼睛的，生有时、死有地，人要该死谁也拉不回来。”
这时护士端着药盘进来，一边走一边说：“3号床该打针了。”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周风财病情得到控制。大夫把小李子又叫去说：“药费要没了，赶紧回去安排资金，我们这里有规定，没钱不给用药。停了药病人肯定会变重的。”
“好，我今天就回去。”小李子又说：“大夫同志，该用药继续用药。钱我回去一定拿来。”
小李子和大夫一同来到病房。小李子这时说：“大哥，我今天回去，安排药费，明天差不多能回来，有啥事喊护士，我跟护士说好了。”
周风财说：“回去把车叫来，把我拉回吧，可别再冤枉钱了。”
大夫一傍说：“你怎么知道冤枉钱？你不想好了？”
周风财又说：“我现在就想死，我知道我没好了。多少钱都是白。”
大夫说：“你是病人，我是大夫，我有权力、有责任尽一切力量把你的病治好，你要有耐心，得病容易，去病难，你难道不懂吗？”
周风财被大夫说了一顿，他不再说话了。他倒在床上闭着眼睛。这时小李子收拾好东西，和大夫打个招呼，出了病房。
一位中年汉子行走在山路上，他忽走、忽跑，头上冒出了汗，他走得又饥又渴又累。天黑了，他进了村。
小李子没有先回自己家，他来到吴队长家，吴队长刚吃过饭，正坐着抽烟，一抬头见小李子进来，他连忙站起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周大哥咋回来的？”
“我是走着回来的。”小李子说完坐地上椅子上：“累死我了，我的脚可能都出了泡。”
“病人现在咋样？是不是没钱了？”吴队长又问道。
小李子说：“病人好像好点，钱快没了。大夫让我回来安排，我只好找你商量一下。大夫说了，钱没了药就停了，停了药病人就不好说了。”
吴队长沉思一会，他抽口烟。然后说道：“明天我去乡政府看看，想法弄些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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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款。你回去先休息，明天中午听信。”
小李子回到了家，老伴把门打开。他一进门便说：“快给我弄点吃的，我又饿又累。”
老伴忙着拿饭拿菜，小李子脱去鞋一看脚，脚走出了泡，老伴问道：“你走回来的？这么远路？”
“不走咋回来？坐车没钱，足足走了一天。”小李子说完拿起桌上放着的玉米面大饼子，咬了一口：“饿了吃啥都香。有白开水来一碗。”
老伴倒一碗开水端来，放在小李子身前：“大哥咋样？是不是又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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