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骏,分科后(2)班班主任,也带两个班的物理,温文尔雅,平时喜欢读古典名著,举手投足间有种古代书生的气质,要不是听过他上课,很难将加速度、平抛运动、万有引力电磁场等一系列没有人情味儿的东西与他联系在一起。从没见过他发火,有时被气急了,说话还是往常的分贝,根本听不出他的愤怒。
放学后,程兮在一楼楼梯口等安卉,林颂先下来,边走边说:“你怎么这么快,我刚去你们班你都走了。”
“找我有事。”本该是疑问句,被程兮是说出了陈述句的效果。
“生气了?”
“没。”
“这么回答就是生气了。”
“我一直都这样,你还没习惯?。”
“以前是这样没错,可是后来不是关系很好了嘛。”林颂的五官皱到一起,说话越来越小声,听着很委屈的样子。
”咱俩就是普通同学关系,学习上的事互相帮助也是应该,况且任何一个人这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平时对你有问必答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知道是哪里让你产生咱俩关系很好的错觉。”
安卉比往常下来的要早些,碰到林颂:“顾湘瑶呢?没一起吗?”
林颂有些迷糊:“干嘛要一起。”
“之前不都是一起的嘛。”安卉一语道破。
可惜他还是没反应过来:“她今天做值日,喊我先走。”
程兮挽着安卉,强行拖走,严令禁止林颂跟着。
直觉告诉安卉,程兮情绪不太对,而且肯定跟林颂有关,或许也跟顾湘瑶有关:“你……?”
“我怎么了。”
“刚看到你对林颂不是很友善啊,不是介意顾湘瑶跟林颂走的近了吧?”
程兮矢口否认,高中任务那么重,干嘛费精力去介意这些。
言之有理,安卉毫不怀疑真伪,一路上说着关于顾湘瑶的趣事儿,程兮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她。
接下来的几天,每次林颂去找程兮,她都会以没时间为由让他回去,虽面带微笑,但笑里藏刀。
林颂交代邹泽帮他多留意着点,一有有风吹草动马上短信联系。邹泽询问详情,林颂坚持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好好学习,课间不是跟顾湘瑶一起玩游戏机,就是凑一起看漫画聊篮球,辅导书都好一阵没翻过了。
邹泽怀疑这不是问题的关键,谁还没个厌学的时候,况且林颂高一时就是这个状态,不至于为这事闹别扭:“你看啊,函数,自变量变了,因变量才会变,对吧!”
林颂瞅着他,示意继续。
“结果突然变了,说明自变量变了。”
“最近我是有点变化,不爱学习了。”林颂对自己的认知相当深刻。
邹泽继续引导:“除了这个,还有一个更大的变量。”
“更大的……”林颂琢磨着:“你是说顾湘瑶?”
他打了个响指:“回答正确。”
这个就说不通了,介绍她们认识的时候,分明说清楚了,发小这层关系,不至于生气吧。每次碰到这种情况林颂的情商明显欠费。
邹泽问他现在是个什么局势,林颂闭上眼睛,生无可恋:“一朝回到解放前。”
作为好兄弟,邹泽深表同情,故意“安慰”道:“没事,前几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嘛。”